的宫女,你怎么来了?”
“什么?!”余兰看向荀云婉,眼里流露出惊讶与怒意,“你不是说——”
荀云婉打断了她的质问,她吩咐谢绪在屋外等着,随后向余岸道:“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我们先进去。”
如此淡然平静的模样,同上次来时的张狂傲慢全然不同,余岸打量了她半晌,终于侧身让他进了屋。
“请解释一下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余岸关上屋门,背对着荀云婉,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请容我先向余公子致歉,第一次拜访贵府,我的确欺骗了你。我不是贵妃的宫女,我是魏漪公主的伴读荀云婉,随同公主出使到燕朝。”
余岸攥紧了手,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雍朝荀氏子女,早有耳闻,如今,倒真是令我开了眼。”
荀云婉淡淡道:“言重了,既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太后的侄孙女死了,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是被你指派的信阳宫宫人詹平。”
“你——”余岸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瞳,但他即刻稳住心神,平缓了声音,“你污蔑我,没有证据就能信口开河吗?”
他的声音在看到荀云婉从袖中拿出竹叶玉佩的时候戛然而止。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枚玉佩成色不错,故而忍不住带在身上时常把玩,虽然我才疏学浅,不懂这枚玉佩的意义,但我相信刘家、施家、还有肖家,他们一定懂,是不是?”
荀云婉露出笑容,不过她看余岸并没有笑,反而神色愈加阴沉,便摊了摊手:“看来余公子觉得并不好笑。”
“少在这里,卖弄口舌。”余岸哑声开口,“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去同太后告发我吗?”
“别这样说,事实上,你还应该感谢我,詹平并没有供出你,这枚玉佩被我偷偷藏起来,除此之外再没有旁人见过。现在,在我的授意下,这份血债已经被詹平栽赃到肖府头上了。”
肖府?余岸心中生出怪异的感觉,他确实借了肖府插在宫中的人手,但肖太尉全程不曾参与,这荀云婉是如何将肖府拉下水的。
“你有什么目的,我不信你会平白无故地帮我。”
“帮你?”荀云婉似乎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一般,笑着重复了一遍,“帮你?余公子,你好像搞错了,这枚玉佩虽然在我手中,但我随时可以把它送递太后面前,告诉她是余家在背后作祟。”
“你想怎样!”
“我要你们余家,尽快离开绍中,北上至常庆郡,那里是你们余家祖宅所在处。”
常庆郡是江原的邻郡,也是与雍朝接壤的郡县之一,余岸现在没心思去纠结为什么荀云婉会知道余家祖宅所在之处,他隐隐觉得接下来的事可能有些超脱掌控了,但他无法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等你们到达常庆郡时,我会修书一封送至雍朝边境都统陆贻手中,他会遣人来与你会面,那时,你将余家祖宅交由他接手,此后,你便带着你的族人离开燕朝,永不再回来。”
荀云婉的声音不大,语调并不激昂,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狠狠钉入余岸的耳朵,手脚都在刹那间变得冰凉,无法动弹分毫。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余公子,你现在才是那个头脑不太清醒的人。”荀云婉感觉自己的脚站得有些酸乏了,便坐到了桌案后那把原本属于余岸的椅子上,“有些事其实本不需要挑得太明了,两国之间必然有一战,将来或许还有更多,且注定有一战会终结两国纷争的局面。如今雍强而燕弱,节节败退的是你们燕朝,真正需要停战的合约的也是你们燕朝,日后两国真的交起火来,伤亡是必然的,但哪方的胜算更大,想必余公子心中有数。”
她又指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再者,肖家已经因为你的拖累遭了太后的打压,若是真相被捅出去,刘家、施家以及大皇子也将你们视作眼中钉,更不要说你的父亲已被削去官职,你被国子监除名——你们余家在绍中还有容身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