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悲伤,好像前两日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紧接着,他继续交代。
“近日落雪,夜晚营区戍卫就按之前决议的三班轮值。另外,伙食营也多注意下,将士们的粥食要保证随时都温热着。”
“明白,这些都已按往常惯例,布置下去了。”
“好!”
“对了,函阳城那边绘制了新的舆图,想让你帮着看看如何调整布防。”说完,程安把一个大大的卷轴搁在了桌案上。
“搁下吧,给他们回信两日后即送布防建议。”
“明白!”
看裴展再无其他军务交代,程安转身正准备退出,谁知背后来了一句低沉犹豫的询问。
“陆生川……”
这话虽没问完,可程安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这几日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一直在营区附近搜寻,来德不忙时也会帮着找,这不今日他们出去还未归,要不……”
“不用,下去吧。”
被打断话语的程安默默叹口气,黯然的转身离去。
这几日,他和来德,陆生川三人真的提心吊胆。一方面,要找很多很多的军务拖住裴展,不给他外出的机会;另一方面,还忧心着如果真找不到人,或者人已……
程安不敢继续往下想,就目前情形看,那个没敢往下想的结果,裴展接受不了!而亲手酿成目前局面的自己,此刻真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帐内,裴展已将包裹小心的搁置在一旁。打开舆图后,他却有些意兴阑珊。
他明白程安三人的良苦用心,所以这几日老老实实的待在营区内忙着万般事务,可内心深处,也隐隐有种害怕,怕自己外出寻找时,看到了不愿看的场景。
深呼吸几口气定定心神,裴展强逼着自己专注在眼前的舆图上。
傍晚时分,陆生川和来德大步跨了进来。
来德先把晚饭帮裴展摆好,看这大将军对着饭食不愿动筷的样子,他无奈的对陆生川使眼色。
陆生川了然,微点点头,开始说这几日的找寻结果。
“人确定没死,被救走了。”
一句话,成功吸引裴展所有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陆生川。
“因那晚落雪大,当时没注意被雪掩盖的脚印。第二日我们仔细搜寻湖边,才发现一道八尺大的脚印,而几丈远外,还有人设伏的痕迹。只是,这人比较小心,走前还是稍稍清理了一番。”
“讫部!”听到这里,裴展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除了讫部,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来隶阳关营区探查情况。
陆生川点点头,“是讫部,这几日我们围着脚印往外搜寻,在几里地外找到了驻马的痕迹,最终驶离的方向是讫部那边。不过总体探查下来,设伏的应该只有一人。”
“是谒伽昊!”裴展说的愈加肯定。“只有他,敢独自一人来此设伏!讫部现在应该急于知晓援军的数量。”
来德接话道,“我和陆大夫也是如此分析的。湖就那么点儿大,这几日已确定人没在里面,而那脚印是新添的,所以桃鸢一定没事,她肯定是撞见了谒伽昊,被他带走的。”
他这话,是在宽慰裴展。
陆生川看裴展紧皱眉头,一脸忧思,也开口道。
“其实,桃鸢很机灵的。上次她和祝言一起去小村子行医,遇到谒伽昊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裴展。
裴展却不这么想,谒伽昊岂是容易糊弄之人?他曾见过桃鸢和自己佯装夫妻,这次又亲眼看到桃鸢从隶阳关军营里出去,如何能轻易放过她!
想到此,他的心越来越沉,像被摁在结满冰碴的湖中,刺痛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
“来德,把程安叫来!”裴展吩咐。
他要迅速完成向讫部安插密探的计划,并尽快从讫部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其实,这些年来,裴展对于谒伽昊和谒伽木两兄弟,也有一定了解。
谒伽昊,有雄心有谋略,可惜不是讫部王位继承人。
讫部国王谒尔罕还是遵照他们过往传统,选择了他的大儿子谒伽木作为下一任的部族首领。
而看这几年谒伽昊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安于做一个二殿下如此简单。不然,上次隶阳关大战,他早随大哥谒伽木一并撤退了,不会带着区区百人善后,打扫战场。
如此算来,这中间,有机可图!
而讫部储君谒伽木,虽然鲁莽愚钝,看似好对付,可这人生性冲动残忍,对待乾国人更是暴戾凶狠。
之前那个边地小村子被烧被屠,就是谒伽木带人干的。还曾有不少关于他虐待乾国俘虏的传闻。
所以,如果桃鸢在谒伽昊手上,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