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只不过,咱们要查的是谁在帮着吹,这样才能找到突破口。”
“是。”来德应了。现在幕后之人已然明了,只是钉死她的办法和人,需要找到。
裴展见来德满脸疲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去歇着,你一人忙不了这么多事,得让皇上出马帮帮咱们了。”
第二日早朝后,裴展一人进宫面圣,直截了当将这两日的风言风语说了出来,然后道,“皇上,宫中忽起这样的流言蜚语,怕是背后那有心之人想一石二鸟,一是借悠悠众口除掉桃鸢,二则趁机离间咱们和讫部和盟之事。”
言昭钺沉默着点点头,思量片刻后才开口,“朕有一种直觉,给谒伽木传递消息的内贼和谋害桃鸢姑娘的应为同一人。只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现在还猜不透,需要找到点苗头才能摸清。”
“臣也如是猜想,既然前两件事查起来费劲,不如查一查这两日的流言从何而起,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谣言都传到你们耳朵里了,朕在宫中却闻所未闻,可见这人手段高明,还妄想在朝中掀起一波巨浪,此人不除,朕心难安。”
言昭钺忽地又想起什么,“这些闲言碎语应该也已传到了谒伽昊耳朵里,今日早朝,四方馆叶寺卿帮他带话,说是出发回贡巴前,他想陪桃鸢一起前往离宫。”
“您同意了?”
“你对人不管不问,朕总不能也拦着别人不让献殷勤吧?再说,桃鸢姑娘点了头,两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去往离宫路上了。”他就不信,这人能经住几番刺激。
哪知,裴展只是低了头无话,过了许久才抬头道,“若圣上别无他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跪安行礼,弓腰埋头退了出去。
言昭钺无可奈何叹口气:朕再有心帮你,也架不住你小子这样破罐破摔呀。
盛京去往卫都的官道两旁,成片庄稼在夏暑的热浪中翻涌着焦黄一片,疾驰的马车捕捉到几缕清风带到帐中,其中依稀夹杂着草木清香。
桃鸢安稳的坐在马车中央,随着微风撩起一角帷裳,她看了眼外面一直骑马伴行左右的谒伽昊。
自出了宫门,他就这么一路无话的跟着,因流言蜚语不想与他在宫门前掰扯引来更多非议,只能任由他一道随行至离宫。
通过车帷缝隙再瞧一眼前面驾马的李和伦,她更加一言不发,只等到了目的地再找机会与他说话。
待到夜幕时分,弯月如钩悄悄爬上半空,散下一地银白,习习晚风拂过帘幔,消解了几分白日暑热。
一行人终于到达卫都离宫,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桃鸢避开李和伦的搀扶,自己手扶车辕下了马车。
谒伽昊将马交给亲卫,三两步跨到她面前,正欲开口,却见李和伦悄摸着挪步凑了过来。
他横目怒视两眼,那老太监才识趣的退到几步远的地方,一双眼睛依旧滴溜溜的直往这边打转。
“讫王一路送别至此,桃鸢甚是感激。”她及时出言,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我是未得言昭钺允许,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不然真想闯进这离宫中看看你每日里如何过活。”谒伽昊遗憾道。
“天已黑,若无他事,你便尽快回吧。”宫门前虽行人寥寥,但如此对站着依依话别,还是让她有些难堪。
“别……”他赶紧出声阻拦,“送完了你,我要直接回贡巴了。”
“嗯。”桃鸢冲他微微一笑,“祝你一路坦途,径行直遂。”
“好狠的心啊,本王不辞辛苦送到这儿,临别只此一句话,你良心何安?”
桃鸢知他在说笑,但依然认真出言感谢,“你曾经帮过我的种种,桃鸢会一直铭记在心,以后也会日日祈愿您平安顺遂,皆得所愿。”
“皆得所愿?”谒伽昊低头直直盯住她的眼睛,“你随我回了讫部,便可使我如愿,何须日日空念?”
“莫混说,前两日已与您说过此事绝无可能,别再留下话柄让人乱嚼口舌。”
“如此说来,你也听说乾国皇宫里这两日传的那些闲言碎语了?”
“都是些无稽之谈,无需理会。”她本不愿提及此事,奈何这人偏偏不放过。
“我无所谓,可你……”犹豫了下,他还是抑制不住怒气的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心系与谁,但裴展那混蛋对你不闻不问,如今独留你一人在盛京城承受这些,不如跟我走,我安排你远离这一切是非,如何?”
桃鸢颤了下,冷了脸咬紧下唇缓了半响才开口道,“你与我,我和他,都毫无干系,各人命数,各自承担。你若无事,我便回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
“别……”谒伽昊又一次哀切的叫住她,“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你送我个什么东西吧,也好留作念想。”
桃鸢虽没转身,可这话还是听了进去。她将自己上下看了一遍,实在没找到有什么可赠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