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晗点头,眼角上翘,眸里晕着温柔的水色,“你有些被理科思路限制住了,其实这件事并不需要上升到心理学角度。有没有可能,经历了生死关头,你父亲想开了很多事,从前压抑自我有很多遗憾,往后想更自在地生活,想修复和你的关系,想给彼此都留下美好的回忆。”
薛楹垂下眼,“这种转变在医院经常发生吗?”
江霁晗点头,提了一个薛楹知道的例子,“你父亲的邻床李文忠,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前在村里是以重男轻女出了名的。自从胰腺癌住院后,也只有他的小女儿来看望过他,经历了几次生死关头,也是性情大变。每天念叨着自己的女儿,还说要把祖屋留给她。”
薛楹想起病床上李文忠那张憔悴昏黄的脸,抿嘴追问,“然后呢?”
江霁晗没有再答,只是把话头重新转移回薛晋身上,“所以说你父亲的转变是很正常的,生死关头走一遭,很多事情都大彻大悟了。他并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疏导,只需要你和他好好聊一聊。”
心病只能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