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慧,只是觉得刘大人说话方式很是逗趣,这才效仿一下罢了,并无含沙射影之意,没想因此惹恼了大人,是臣轻狂了罪该万死。”
赵朗辞说这话时,态度疏懒,一点也不像在诚心认罪。
朝上众臣面色变得更难看。
他再看向帘后的张昕馨,目光像潜伏在阴暗处的蛇一样,使张昕馨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下意识拽了拽身上的凤袍。
他凤眸微眯,“晋朝历来郡主是没有冕服的,不知元庆郡主身上这件伪造的衣裳出自哪个衣坊的?”
此话一出,张昕馨脸色大变。
“赵掌印一而再地挑衅,究竟想做什么?郡主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尚衣局自然要给郡主制定合适的冕服,你这样污蔑郡主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找尚衣局的掌衣来当面对质?”
赵朗辞笑,“那就如闵大人所愿。”
“不用!”帘内的张昕馨突然喝道。
郑次辅上前一步,看着赵朗辞,对元庆郡主道:“郡主,既然掌印执意要在大殿对质,那就如他所愿吧,只是...”
他眯了眯眼:“赵掌印问清楚给郡主一个清白后,可得为你在大殿上公然对郡主不敬负上责任!”
“好。”他依然是笑。
内宫二十四监也受司礼监管束,尚衣局自然也是,只要司礼监掌印稍微表态,不让尚衣局给元庆郡主制衣,尚衣局肯定会听,只是尚衣局新擢上来的掌衣一家人以前曾受过郑营的恩惠,视郑营为大恩人,这点只有郑营和谢掌衣知道。
谢掌衣被提上大殿,她低敛眉眼,对赵掌印态度恭敬有加,只是经过郑次辅身边的时候,悄悄用余光同郑次辅打了记眼色,郑营会意,面上神色不变,收敛心神。
“谢掌衣,你身为尚衣局掌衣,内宫历代规训该清楚得很,大晋历代可有给郡主制定冕服的规定,尚衣局可有郡主冕服的版制?”
“回掌印,没有的。”
帘内的张昕馨握紧双拳,身体绷紧,眼神时而怨愤瞪向一旁的昕枂,昕枂一脸无辜。
“那烦请谢掌衣看看,元庆郡主身上礼服,是出自尚衣局的吗?”
得到小皇帝允许后,谢掌衣依言抬头。
“烦请掌衣瞧仔细些,实话实说就可以了。”郑营插了一句,谢掌衣点点头。
“掌印,郡主身上所穿的冕服规制,是按长公主冕服规制做的,一些绣样也确实像出自尚衣局之手,但是——”
“冕服确实非尚衣局所制,大晋历代公主也好,长公主也好,冕服上彩凤向来是‘九’的规制,九尾凤凰才是皇族女子的标志,这是与陛下的金龙规制一并入册的,郡主衣上的显然不是九尾凤,是...”
“皇族典籍里记载,相传凤凰斩剩九尾留在人间涅槃,造福人间,那些不是九尾的,都是意图毁天灭地,焚尽天下。”
郑次辅的脸色由平静转为质疑,最后是震惊和愤怒地望着谢掌衣。
谢掌衣立刻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赵掌印立在丹陛之上小皇帝旁边,二人的反应悄然入眼,他淡声朝元庆郡主道:“郡主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昕馨恼忿地看了郑营一眼,又看向稀里糊涂的昕枂,终是在帘内站起,屈身朝周昱跪下,低声道:“无话...可说,请陛下降罪。”
当初司礼监与内阁明争暗斗了许久,才达成现在这个局面,基本上二者已经默认了张昕馨和周昕枂,大家心里都达成协议,只因维持局面太平,才不得不让张昕馨明面上屈居周昕枂,可司礼监却仗着张昕馨明面的身份欺负人!这叫内阁和六部臣子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赵掌印,你不要欺人太甚。”郑次辅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次辅大人此言差矣,倘若郡主当真如刚才刘大人所称誉的那样识大体,就该时刻记住如今需要背负的身份,而不是做出与身份不匹配的事,惹人耻笑,难道这就是识大体吗?”
张昕馨攥紧身上的金凤,脸上滴血,此刻恨不得拿一张黑布将自己全身裹起来。
“刘大人,你说呢?”他还姿态散漫地,逗了那位刘大人一下。
刘大人词穷,浑身憋得发颤,说不出一句话。
“陛下,臣从外边进来,还听闻,方才入大殿时,殿下和郡主几乎同时抵达,可郡主竟然不知礼让殿下,身后带着的仪仗远超过殿下的,还反让殿下退到一旁避让,陛下你说,当罚不当罚?”
昕枂本想解释一声,是自己要避让,同张昕馨无关,可忽然想起以前张昕馨欺负自己的样子,又不那么想说了,迟疑的这会,小皇帝已经很高兴地说了句:“当罚!”
“那就按大晋律,僭越逾制者判凌迟吧。”小周昱没心没肺道。
“陛下!陛下不可!!”底下众臣已经哀嚎一片,张昕馨脸色苍白,一个没跪稳跌倒在地。
内阁和六部还有暗桩安插在各地,司礼监当然不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