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程姑娘终于肯和本官说话了。”
英落打趣道:“那再敬一杯吧。”
程千芷又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辛容说道:“不若,民女跳一支舞,给大家助兴。”
辛容想按住程千芷,想起自己是男子身份,收回手说道:“程姑娘喜欢跳便跳,若只是助兴,那便不要跳。我们这个院子,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英落咽下一口菜,嘻嘻说道:“千芷,我都跟你说了,我师兄不近女色。你跟我一样,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千芷脸都憋红了,一时不知该如何。
心里只想着辛容是司隶校尉府的都官从事,而自己是被那喜好虐待人的贵公子,随意送给辛大人的。
“我——大人,民女只会跳舞做饭。”
辛容心中轻松,因为柳慕终于肯放手了。
她多喝了几杯,眼尾微红带着一点醉意,看着程千芷无所谓地说道:“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以前你身不由已没机会,现在有时间,也有的是师父,随便挑。”
程千芷脸色略红,不只是因喝了酒,还是害羞了。
“那,谁愿意当民女的师父呢?”
辛容给柳慕倒了一杯酒,转头说道:“琴找我,棋找柳慕,书画找英落,剑法嘛,在座诸位随便你挑,反正你一点武功都不会。”
一轮一轮互相敬酒……
柳慕制止了程千芷继续给辛容斟酒,说道:“他不能喝太多。”
辛容感觉有些晕,很想躺下休息,起身摇摇晃晃向卧房走去。
程千芷赶紧起身去扶,柔声说道:“民女送大人回房吧。”
柳慕向英落使了个眼色,英落也跟了上去,一起和程千芷扶着辛容。
“千芷,我来就行了。”
“可是——大人醉了,应该需要人服侍吧。”
英落惊了一下,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他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太挤了,太挤了——哈哈哈——”
程千芷见英落将辛容往床上一扔,就要蹲下帮忙脱鞋袜。
英落拽着程千芷说道:“别管他,我们再吃点去,别浪费了。”
辛容倒在床上,脑袋碰到了一册书卷,直嚷嚷着不舒服。
抛书寻夜枕,新暖梦依微。(1)
她哪里还记得,今晚还有约呢。
水丘辞还在上次那个偏僻的茶肆等着人。
茶清淡,二更已过,他却没有一丝困意。
辛容是不是不会来赴约了?
议事殿中相争,她定是生气了。
只是,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店家,上酒。”
辛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醒来时,窗外还是黑夜。
她起身倒了杯水。
清凉的水,让她清醒了很多。
坏了!忘了赴约了,水丘辞应该不会还在等着吧?
她在床上坐了一小会,决定还是去看看。
茶肆楼下,她看见上次见面的茶室窗户大开,里面烛火通明。
这个守信的呆书生……
辛容轻松跳进了二楼窗内,转头看见水丘辞趴在茶桌上正睡着。
茶室内,满是米酒的清香。
她缓步走到茶桌边,唤了两声水丘辞。
见睡着的人并没有醒来回应,她拿起茶桌旁边的纸笔写下暗语,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辛容,别走!”
辛容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她回身说道:“你醒了啊,抱歉我来晚了。”
说完就想抽出手腕,可是却被攥得太紧。
水丘辞睡梦之中,听见身边有轻微的响动,不多时又听到了清新的喊声。
梦醒抬头,眼神迷离,见熟悉的身影就要飘走,伸手就抓了上去。
感觉眼前的身影在不停晃动,他也不知手中攥着什么,就借力站了起来。
却不想刚起身,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辛容不知水丘辞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挣得手腕疼,干脆用另一只手,一拳打向无礼之人的胸口。
但见水丘辞闷哼一声,毫无抵抗地摊坐在椅子上,她哼了一声说道:“这一拳是打你在议事殿中与我相争。不过,你是书生,我可没用太大气力。疼呢,确实很疼,但不会受内伤。哎——你酒醒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