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出了声,得到了那公子客气地一瞥。
绸缎庄的大掌柜和陶源初客套完,就恭敬地看向那公子说道:“乐公子也出来观景啊。”
大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拉扯乐公子。
辛容靠着观水台的雕刻柱子,余光不经意地看见,那乐公子十分排斥别人的碰触。
她没有在意,那大掌柜有些热情过头了。
陶源初打了个酒嗝,说道:“乐东城,我这边要的砚台墨条颜料什么时候到货啊?”
说着,他有些站不稳,抬手就要搭乐公子的肩膀。
辛容看见,那乐公子不经意一个挪步,迅速躲开了陶源初的右手。
这乐公子跟她一样,极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连搭下肩膀都不行。
难道,他真的也是女扮男装?
听陶源初的意思,乐公子是做生意的。
想当初在平遇县,陈若雪就是因为做生意被欺负,又被无耻之徒盯上,才出银子找柳慕解决困境。
这乐公子,应该也是为了方便走江湖跑生意,怕被人觊觎欺负,才这么做的。
有了这种想法,辛容再看向乐公子,越发觉得“他”美貌。
没错,有这样的容貌,肯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陶源初醉醺醺,走近一步拉扯乐东城的肩膀,说道:“好歹先把颜料交货,我好几幅画等着用呢。”
辛容眼疾手快,两步闪过去,一把将乐公子被拽开的衣襟合上了。
她看到了什么,“乐公子”里面也穿着一件甲衣!
这么热的天,又不是兵将,哪个傻子将甲衣穿在里面挨热。
乐姑娘一定是跟她一样,穿着甲衣遮身形呢。
幸好她刚才过来,迅速帮乐姑娘遮掩了过去。
姑娘家家的,女扮男装做生意,多不容易啊。
辛容冲“乐公子”微笑一下,赶紧松开了手,看向一边的人说道:“陶源初,回屋里醒酒去。”
乐东城日常做生意,善于察言观色。
辛容在他胸前一扫而过的眼光,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理了下衣襟,眼尾的憎恶一闪而过。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侧身抬眼望过去。
水丘辞为了堂堂正正给辛容道一声贺,答应了一位世家公子的邀请。
就因为,宴会的地点就在陶源初预订房间的隔壁。
平日这些场合,他都是挑着受邀。
既不能有攀附权贵的嫌疑,又不能让人觉得他太过孤傲。
他知道今日是辛容的生辰,也知晓陶源初安排了生辰宴。
可是,辛容没有邀请除陶源初以外的任何同僚,包括他。
坐在隔壁,行酒令对诗词,他注意着辛容这边的动静。
酒过三巡,听见辛容出了屋到了观水台,他也出来了。
可他刚一出来,就看见辛容着急地帮一位柔美公子,合上了衣襟。
如果他没有看错,辛容应该还向那公子笑了。
她怎么如此不顾忌,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