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后而言,还有比这份贺寿书,分量更重的寿礼寿词吗?
“右扶风辛容,过失重大免去两千石职位,着降为六百石绣衣直指。”穆盛缓缓说道。
辛容刚惊喜不用被罚银子了,可又纳闷了。
先帝立国没几年,就将身边的绣衣直指分派到各地任职。
此后,朝中一直没有这个职位了……
众朝臣听到穆盛的话,纷纷出列阻止。
因为,绣衣直指有一块令牌,见令牌如见陛下。
明贬实升,这还了得。
他们这些人,谁没精读过史书。
那前朝的绣衣直指,可没少无法无天。
有一人竟敢嫁祸太子,直逼太子谋反。
“陛下,二十多年前,就没有绣衣直指一职了。”
“陛下,辛大人管治有方,做县令一定可以造福一方百姓。”
“陛下,没有必要重置绣衣直指一职。”
“陛下,辛大人有重大过失,本应受到惩罚。怎可——”
“两千石长官,降到六百石长吏,这不是降职惩处吗?”辛容直接反驳道。
“你——陛下——”
“够了,不过重置区区一个六百石的长吏。绣衣直指起身,你们还有何事要奏。”
……
下早朝后,辛容被黄门侍郎带到清凉殿中。
“微臣谢陛下开恩。”
“起来吧。”
辛容从黄门侍郎手中接过一枚令牌,看向穆盛,听他说道:“此令牌,可让你代天子行事。可记清楚了?”
辛容直言道:“微臣谨记在心,绝不负陛下所望。”
“退下吧。”
辛容刚刚迈出半步,想了想又回来说道:“陛下,臣——去哪呀?”
穆盛难得想笑,却忍住说道:“绣衣直指原是御史出身,你且去御史台。”
“那——臣就一个人吗?”
穆盛示意黄门侍郎,将辛容带出去。
辛容不明所以,跟着出去才问道:“侍郎大人,我能有属下吗?”
黄门侍郎忍住笑说道:“辛大人,见令牌如见陛下。你去哪儿还愁要不到属下啊。”
辛容恍然,令牌代天子行事,就是见令牌如见陛下。
她不顾御史台高大人的白眼,硬在他旁边塞了张书案,然后去司隶校尉府要了六名心腹卫兵,又去洛京令那里招来还有联系的两名巡街官差。
当然,还没忘了向御史台硬要了两名能说会道的书生。
辛容满意地摸着令牌:真好使。
没想到那万民书,不仅帮她免除了罚银,还让她升——哎,这到底是升官还是降职。
一切安排妥当,辛容第二日穿着深红色,肩部至腰间绣着耀眼繁复图案的绣衣直指官服。
她身后跟着十名穿着同样衣饰,但是刺绣稍简单一些的绣衣使者,一直在皇宫内外巡视。
这日,辛容带着一队绣衣使者,在宫门口看见有人在和侍卫争执。
“何事喧哗?”
太子殿下的生母秦璇秦昭仪,其亲戚进宫过于频繁,被侍卫拦下了。
秦璇的堂妹听见一声清脆的问话,转身看见一名身穿深红色带金丝刺绣,英气十足举止有些不羁的人,带着一队同样神情傲气的属下,走了过来。
其他人的面容,难免被深红色带繁复绣图的衣饰,比了下去。
可最前面那个人,修眉俊眼,傲气凛然,让人不自觉忽略了衣饰,只想看他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
秦昭仪的儿子虽然被穆盛交给皇后高君璧抚养立为太子了,但是秦璇的圣宠可是无人能及的。
秦家女眷本是被秦昭仪召进宫的,可是秦昭仪却没事先报备。
所以,辛容毫不犹豫地将人赶走了。
两日后,辛容沐修,和陶源初去了者叙楼。
如今不是诗会的时间,他们就在一楼看才子们吟诗作赋。
路过一处山石时,正是溪边松树拐弯处。
辛容听得见有人说话,但却看不到是谁。
“你们说,他何德何能做绣衣直指?”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来,该你了,骈赋哈。”
“管他当什么官,别管者叙楼的事就行了。”
“哼,他多管闲事,以前查到过那个李中瑞买者叙楼的文会试题。”
“这算什么?他都敢违反诏令杀人呢。”
“你说那些人得多绝望,明明能活的。”
“飞扬跋扈。以后就叫他辛跋扈。”
“哎呀,说他干什么,酒来了。”
……
陶源初哪能不知道辛容的脾性,使了下眼色,凑过来说道:“兄弟大人,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