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认出了那道身影。
“阿容——你怎么——过来了?”
“都说女肖父儿肖母。乐东城,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本官与你生个女儿,再教她刀剑,那岂不是天下之间谁与争锋!”
带着醉意的声音,让人听了不觉迷醉。
乐东城却异常清醒:“生——生个女儿?”
他看见眼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唇边感觉到了清香又甘冽的酒气。
“阿容,今夜就要——”
翌日,乐东城依旧坚持早起与辛容一起用饭,只是眼神不自觉有些闪躲。
回神时,只见辛容已经吃完饭走出了门。
辛容的余毒未清,可解药却是他吃下去的。
为什么是他吃的,因为他在辛容家里被刺杀中了毒。
西域这几年陷入混战,莎车国王宫中的药师不知所踪。
天罚之毒仅剩的解药,就是陛下赐给辛容的那颗西域进贡的解毒丸。
如今辛容虽然能在毒发时维持神志,可终究还要忍受蚀骨灼心之痛。
而这解毒丸,宫中已经没有了。
“乐东城,本官不想报恩了,你又能奈我何?”
乐东城想起辛容昨晚说过得话,手中的汤匙掉进了碗中。
他那时以为,是辛容派刺客杀他再给他解毒,目的就是为了摆脱他的救命之恩。
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想报恩,那不报就是了,做这种荒唐事干什么!
那晚被刺杀之前,他本来是要抓住水丘辞和辛容暗度陈仓的把柄。
当时,他被水丘辞和辛容糊弄过去了。
现在想想,莫非水丘辞那时嫉恨他跟在辛容身边,所以找人刺杀他,以致白白浪费了那颗解毒丸。
不然怎么那么巧。
水丘辞因被他打伤,在辛容家里的那一夜,他就被刺杀了。
水丘辞细细地观察着手中的那支袖箭。
这是他亲自在辛容受伤附近的树上拔下来的。
他事后还将被乐东城所杀得那个刺客身上,找到了很多支淬毒的袖箭。
可那刺客的袖箭,不仅箭头与刺伤辛容的那支不一样,连箭头上所淬的毒都不一样。
那支刺伤辛容的袖箭,箭头是八棱偏细且闪着银光的精铁所造。
同样的袖箭,他还在乐东城解救乌云放出袖箭时,见到过。
乐东城本就与右扶风会任之家脱不了关系,而辛容当时带着萧冰的面具。
难道——乐东城是在为会任之家的首领报仇?
辛容昨夜没喝醒酒汤,早上干脆坐着轿子去上早朝了。
坐在专设给司隶校尉的椅子上,她发觉殿中不少官员时不时在瞄她。
不经意地低头一看,她心中一窒。
早上醒来昏昏沉沉地,忘记穿甲衣了。
这——挺胸抬头端坐着,身形有些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