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触。
而且最近,于小姐那位表面温文尔雅的丈夫,也给莫离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她真的很怕男人会在没人的地方突然变脸,变成野兽。
这就是为什么莫离直到二十二岁都还没谈过恋爱,她搞不懂男人那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坦白说时至今日,她越想和鹿鸣再近一步,就越怕看不清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
***
四月过得很快,月初还是艳阳高照,月末的天气就开始变脸。
下午莫离出外勤的时候阳光还很刺眼,收工时加了会儿班,当她独自来到大楼门外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漏了个大口子,正急促地下着瓢泼大雨,早上出门时准备的雨伞好巧不巧被忘在了公司。
而且眼下还得回公司打卡下班。
晚高峰不好打车,从这边回公司坐地铁是最方便的选择,而地铁站就在一百米开外的街口,于是莫离果断冲进雨里。
她想,反正跑几步就到了,可她小看了老天爷泼水的能力。
头发瞬间被淋湿,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越来越沉,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脚底踩出的水花就越来越大,这时,身旁的辅道上突然响起了车声。
“滴滴——滴滴——”
莫离感觉好像有辆车正在自己的身后慢慢跟着,而且喇叭声按得越来越急,回过头一看,竟是那辆有点眼熟的深灰色轿车。
车窗拉下一半,鹿鸣朝她挥手:“快上来。”
想到鹿鸣回家的方向正是她去公司的方向,莫离点点头,小跑过去打开车门。
刚坐进去,鹿鸣就把纸巾盒塞给她,然后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落汤鸡莫离抽着纸巾擦头发的时候,他特意打开电台听起了广播,好像这么做可以减少一点她的尴尬。
“待会可以把我放在公司门口吗?就在高铁站附近。”
“还要回公司?”他有点诧异,“我还准备在前面路口掉头,先送你回家去。”
还真是服务到家。
紧紧攥着一大堆湿漉漉的纸巾团,她尴尬地笑笑:“嗯,还要打个卡,这个月好不容易全勤。”
他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
雨太大,莫离一身浅色的衣裤几乎湿透,还好公司这会儿已经没几个人,她迅速录入指纹打卡下班,从工位上拿了雨伞然后匆匆离开。
没想到鹿鸣的车依旧停在公司楼下,看到她走出来,鹿鸣按了两下喇叭,然后下车迎了过来。
莫离有点尴尬:“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啊。”
他很自然地回答,语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莫离礼貌笑笑:“我坐地铁,就不麻烦你绕路了。”
“这个天,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他低头看着她,仿佛操心家长叮嘱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还好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她脸上,并没有移动到那令人尴尬的衣裤上。
“要不,去我那把衣服烘干,用不了多久的。”他又说,“顺便可以把晚餐解决了。”
莫离很想拒绝,但一想到穿着湿透的衣裤去乘地铁,好像确实比去他家里烘衣服要更尴尬更社死。
***
一个多月没来,鹿鸣家里多了些生活的气息。
冷白的灯光变成了暖色调,沙发边铺上了一块长毛地毯,屋子里多了许多绿色植物。
“家里就是这样,只要一住进来,就变得乱糟糟的了。”
他有些客套地说着,快步走近进衣帽间,然后拿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走了出来:“这套睡衣我买来一次也没穿过。”
莫离伸手接过:“谢谢。”
他家的浴室里很干净,架子上放着几样简单的男士护肤品,塑料拖鞋的侧上边还贴着标签纸,是新拿出来的,一旁叠好的浴巾也是新的。莫离把门反锁好,将换下来的湿衣服放进洗烘一体机,走进淋浴间,细密的热水抚慰着人心,她的疲惫与提防很快就被极其舒适的感觉所掩盖。
但这毕竟不是自己家,她用特种兵的速度洗完,迅速吹干了头发,换上鹿鸣的新睡衣,踩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出浴室,总共花了不到一刻钟。鹿鸣正背身站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然后没忍住笑了。
她板起脸:“你笑什么?”
鹿鸣便走过来,他身前围着有点眼熟的红色围裙,手里端着一只马克杯:“给,热牛奶。”
莫离抱着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杯,见他依旧低头微笑着看着自己,便说:“还有一个小时五十二分钟。”
他抬抬眉,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衣服,还要快两小时才好。”莫离又说,低头小声吐槽,“是谁说烘干用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