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听到脚步声靠近,桌子上响起轻微的“当”的一声,帝墨喑哑的声音在身后低低响起:“......我尊重你的决定......照顾好自己。”
脚步声悄然离去,房门打开又关上,一切重归寂静。
盛夏猛然转过身,房间空空荡荡,只余她自己。
她泪流满面,死死咬着嘴唇,全身都在颤抖,低头一看——木纹桌子上,一捧怒放的鲜花旁,静静放着那个优雅的、她十分熟悉的银白色手环。
盛夏站不住了,腿一软蹲在地上,埋头膝上,全身抖得像狂风中的树叶,所有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无声嚎啕。
她从胸腔深处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悲伤哭泣,边哭边想:“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啊!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不能留下一个美好些的回忆呢?”
门突然又打开了。
盛夏满面泪痕一抬头。
羽飞白拉着一脸晦暗不明的帝墨大步走进来,十分不耐烦,进门就大声说:“我发现你们真是麻烦,就不能把一件事简简单单说清楚吗?”
盛夏怎么能料到——最后一面......这么快就不是最后一面了呢?!
这才一分钟都不到啊!
她当即站起身,两手在脸上胡乱一抹,试图维持住自己之前的高冷形象。
然后她就梗住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倒是帝墨,原本一脸心如死水的表情,往盛夏这里瞥了一眼,可能是看见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明显痛苦悲伤的表情,脸色立刻就起了变化。
他目光中流露出惊喜和希望,还有某种难掩的心疼,朝盛夏快步走来。
刚走两步,突然想什么似的,他又硬生生停在房间中,纠结解释道:“我是......尊重你决定的,但羽飞白说......她说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没说清。”
盛夏盯着那个顶着两只白色小耳朵,相貌很萌,表情很凶的美少女一皱眉?
你又知道了?
羽飞白大眼睛一翻,用很不耐烦的语气问盛夏:“你在去半山餐厅前的路上,是不是问了车里那女的,怎么做星际旅行?”
盛夏:“......”
“那时你就想离开了对吧。”
盛夏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内心震惊至极。
你怎么会知道?!这对话应该只有我和“女王”才知道。
羽飞白见她不说话,继续又问:“你会这么想,和你那天早上去找帝墨星主,他那个美女助理和你说的话有关系吗?”
“什么话?”帝墨当即追问,“贝亚特说了什么?”
“说了实话。”盛夏冷冷道:“一些本该有人告诉我,却从来没有说过的实话。”
“她告诉盛夏,你已经订婚了。未婚妻是距离最近的,出产能量晶石的星球的公主,而且已经抵达帝墨里希斯星,来商讨婚礼细节了......她还说这栋联姻能给你们星球带来巨大的福祉,还有什么......
“羽飞白眯眼想了想,飞快说道:
”对了,还说你的身份,是帝墨里希斯的星主。”
她转头问帝墨:“这点我就很难理解了,这有什么可隐瞒不说的呢?”
帝墨十分冤枉:“我没有隐瞒,她一直知道大家称呼我‘古森’。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盛夏根本不明白这个称呼的意思。”
“好吧,”羽飞白抬眼望天,耸耸肩继续说:“最让她震惊和害怕的一点是——她在一个房间里,偷听到了你和你母亲的对话。”
“那不是偷听......”盛夏奋力辩解道,“他说过我可以去那等他。”
“我办公室后的休息室?”帝墨立刻问,然后对盛夏一点头:“你当然可以去,那里隔音不好,确实能听到,不是偷听。”
羽飞白无语摇摇头,对帝墨继续说:“她听到你母亲提到她的名字,之后过了一会,又听到她说‘你和她的关系,应该尽快解决,拖得越久,后果越严重’之类的话,她听到后想逃走,但没走。又过了一会,她听见你回答说——我在处理。她这才离开,之后就是问星际旅行的事了。”
盛夏大骇。
这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盛夏厉声问道。
羽飞白一怔,下意识就接:“......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刚说完她夸张弯腰一呕,满脸恶心表情:“不行了,我要去找索尔达伊算账,这什么烂台词,恶心死了!谁说的出口?”
“你,你还认识索尔达伊?”盛夏立刻反应过来,“你们几个......连索尔达伊也串通起来合伙骗我?”
帝墨上前一步,满面焦急,飞快解释道:“盛夏,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