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沙发上。
仿佛突然时光倒流,好像重回几个月前两人上课的时候,桃子开始娓娓给她普及法塔星系的礼仪知识。
在法塔星系,手是非常重要的器官,人们普遍认为,手比脸更能表达一个人真正的内心与情绪。
比如一个人害怕时,脸可以故作镇定,但手一定下意识塞进口袋,想尽快躲藏起来;
一个人激动时,面部表情可以保持平静,但手心一定呼呼冒汗......
所以,人们很少直接进行手部的接触,只有非常亲密的朋友爱人,才会触碰对方的手。
但有个特例——法塔星系的传统礼仪中,在觐见最高统治者时,臣民会单膝下跪,如果统治者非常信任这个臣民,会伸出自己的右手给他,表示莫大恩典,允许对方亲吻他的手背。
虽然现在的社会更加平等包容,这种礼仪已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但,长久的传统带来的条件反射,仍会让人感觉伸手给对方,是王室成员才会做出的行为。
“整个法塔星系都这样吗?普通人之间不会握手表示友好?”盛夏追问。
桃子点头:“是的,不会,全星系都一样。”
几人听完,仍面面相觑,难以理解。
盛夏也不急,慢慢解惑:“我穿越来以后,想和谁握手,对方都一愣,显然,这不是你们习惯的表达友好的方式。”
“而且,似乎只有异能者,才会主动去握别人的手,当然,也是别有目的。”盛夏对索尔达伊和羽飞白一笑。
索尔达伊咧咧嘴,羽飞白翻个白眼。
“可是,我从兰蒂斯那里离开时,习惯性地去握手道别,他居然很自然地和我握了手,轻松道别,全无任何不适与障碍。”盛夏看向三人,
“所以,我想,只有这个解释——他,看过我的记忆,并想博得我的好感,因此,迎合了我母星的文化。也因此,他才能编出那么天衣无缝的谎言。”
这下连索尔达伊都无法反驳,这虽不算直接证据,但也的确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帝墨忽然想起什么,优雅的眉头皱起,充满内疚:“我,是不是真冤枉了热寂?”
加百列广场之变,迦兰帝国皇帝私藏星际通缉犯索尔达伊的事实,被蛊惑者当众公示天下。
他离开前的三天,热寂不是没有找过他,百般哀求发誓,称自己从未做过任何背叛之事。
但知情者只有三个,帝墨做不出其他选择。
没有证据,帝墨无法惩治他,兵荒马乱的三天,他唯一能给热寂的处罚是——遗弃。
当所有忠诚追随者登上星舰时,帝墨看到太空港空寂的登舰坪,只余下一个孤单的身影。
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他仍能看到,热寂的眼神如此绝望痛苦,仿佛某种滚烫的射线,瞬间在帝墨心上灼出个伤痕。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过,会不会真的不是他。
但下一秒,那还可能是谁呢?
可现在,听了盛夏这一番推测。
若兰蒂斯真是探知记忆的异能者。
那么自己去见索尔达伊的那天,跟着热寂回来的一男一女中,有没有可能,那男子就是兰蒂斯。
而如果,他借故握住了热寂的手,看到了热寂的记忆,一切不都一览无余了?
他说出自己推测,几人都觉得这是最合理的可能性。
盛夏兴奋起来,提议让索尔达伊派人出个任务,把热寂带回来,让羽飞白探一探,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帝墨和索尔达伊同时变了脸色:“不行。”
盛夏:“为什么?”
索尔达伊:“热寂没能一起登上星舰离开,之后他居然又到新任内阁中去谋了个职务,因为是帝墨的私人助理,知名度极高,因此节节高升,一路做到内政大臣的位置。“
”原来的皇室工作人员继续留任的并不多,热寂是其中之一,还是知名度最广的一个。”
羽飞白嗤了一声:“那他不就是个叛徒?”
帝墨倒是摇摇头;“我觉得他不是。我曾熟悉的那个热寂,对帝国满腔热血,一片赤诚。如果,他发现深爱的国度落入恶人掌控,而自己无力与之对抗。那么,不计个人声名,深入敌营,尽自己最大所能去保护星球和民众,才是他会做出的选择。”
“但,”盛夏抿嘴想了想,“如果迦兰帝国的变故真是兰蒂斯所为,那此刻,在幕后控制迦兰帝国的就是荣耀使命,他们应该和热寂有很多接触。那么,无论羽飞白对他做过什么,兰蒂斯都有大把机会看到。“
”还会,顺便发现羽飞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