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
所以她揉揉眼,锲而不舍的再次询问;
“老板你有没有见夜壶啊?”
“我真的尿急,很急!”
一阵冗长沉默。
半晌,沈玉姝声音终于响起,褪去刚刚初醒的沙哑,又恢复了往常平稳,只是,语调有些怪;
“……夜壶,我让小二拿出去了。”
宋文筝猛瞪大眼,一脸震惊;
“为什么?”
夭寿哟,她家老板难道已经洁癖到连夜壶都不允许出现在房中吗?
救命,洁癖的人都不用撒尿吗!!!
在宋文筝目光炯炯的谴责下,沈玉姝面上终于出现抹讪讪,不好意思的将脸扭向一边;
“我看你睡得早,又没吃晚饭,以为用不着,所以……”
“……”
“你唤小二拿——”又是古怪停留一瞬,话中意思便变成了;
“你出去吧。”
“外面有守夜的小二,你出去唤一声,她就会带你去大厅公厕,去吧。”
宋文筝;“……”
这么寒冷的天,这么漆黑的夜,刚从被窝爬起的她,还要离开温暖室内,跑那么远出去撒尿……
这是什么人间凄惨!
不想去的宋文筝,故意幅度极大的扫视全身,又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服。
——没用,人家脸扭到另一边,压根不往这边看。
宋文筝不死心。
她又清了清喉咙,嗓音带着些为难;
“这大晚上的,外面肯定很冷吧……”
老板这下终于有反应了,但却是——
“给,穿上我的狐裘,这东西保暖。”
“……”
看着递到自己手边的狐裘,宋文筝彻底无言以对。
话说,身为洁癖患者,你都能忍受我穿你的皮裘了,怎么就忍不了我在屋里用夜壶了。
你知道在冬天的夜里,夜壶是个多伟大的发明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
宋文筝最终还是接过了老板好意,并回以乖巧沉默假笑,然后转身,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情朝门口踏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
啊呸呸,晦气!晦气!
抬手开门,宋文筝紧紧裹紧皮裘,深吸一口气,打算与外面的严寒殊死一博,不想——
又是被孤陋寡闻打脸的一天。
走廊上的气温相比屋内,并不算暖和,但也没有她脑海中想象的冰凉透骨,感受着其中温度,宋文筝有些愣,然后举目四望,在灯笼的映照下,她居然看到走廊两侧,每隔一程,就放有一盆红通通的小炭火,靠栏而立,一字排开。
宋文筝简直目瞪口呆,又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富人的生活。
再然后,不等她叫,守夜小二便自己发现了她,一溜烟从下面跑上来,满面殷勤;
“夜深风寒,客官深夜出屋,不知可有吩咐。”
宋文筝使劲压下心中那股被壕到的震惊,勉强保持平静。
“我……我想如厕。”
“听说大厅有公厕是吧,劳烦姐姐带下路。”
“唉,如厕啊,好好好。”
小二点头,眉眼弯弯,机灵又喜庆。
“公厕就在楼下,客官跟我来——”
她侧过身,一边前方引路,一边语带笑意,似是不经意般问出;
“咱们每间屋子都是有夜壶的,客官起夜,可是想欣赏一下咱们梅苑镇的夜景。”
宋文筝;“……对,主要第一次来,想全方位欣赏下这里美景。”
引路的小二仍旧在笑,仿佛没听出宋文筝的牵强,真的就着这个解释开始往下说,体贴又周到;
“那客官可就要耐心等一等了,咱们这个小镇,不算大,那就是靠山上梅花闻名,客官只需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天光破晓,旭日东升,那上山之路才算真正热闹起来呢。”
“哦?”
宋文筝的思路被她引导,很快便对她描述中的美景产生好奇;
“太阳初升时热闹?是大家伙都起床去看梅花吗?”
“非也,非也。”小二摇摇头,眯着眼解答疑惑;
“会去看梅花的都是如客官这般的富贵人,我说的热闹,却是我们本地人,她们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均是俗人,不爱美景,年年就盼着这几日的光景,支摊卖货,新奇物什……”
“客官你就瞧好吧,过会天一亮,在你们去往山顶的必经之路上,那肯定会逶迤出长长长长的小贩大军,挨挨挤挤,争奇斗艳,那景色,可比赏梅好玩多了。”
宋文筝眉一挑,这下可被她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