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得转向谈音,笑道:“小姐姐要是还想要投资随时欢迎哦。”
谈音也有些奇怪纪临白的决定,但也没问,冲着诸葛彦回答:“好。”
谈音和纪临白离开没几分钟,周梓霖风风火火冲进了诸葛彦的办公室,在办公室一番巡视连角角落落都不放过,一脸失望的对着诸葛彦问道:“人呢?”
他刚从家里回来,下飞机后看到群里消息说纪临白要带人来,他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宿舍就往这里赶。
“刚走”,诸葛彦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进来,看周梓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诧异道:“你不是和他同一个宿舍,要见人也不必这样迫不及待啊。”
“我说的不是他,是小仙女啊”,周梓霖有点颓地坐在了黑色行李箱上。
“那可能是你和小仙女八字不合”,诸葛彦喝了一口咖啡,那苦味激得他脑袋瞬间清醒了来,他才想起,茶水间有咖啡有牛奶却独独没有方糖,自从创业以来,那些没日没夜敲代码的日子里,他都是与没有糖的咖啡作伴的,只是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习惯这种苦到发颤的味道,总在喝第一口的时候想起糖来。
想到这,他把杯子移到了桌沿,就那样放着。
“怎么不合了”,周梓霖脱口而出,在诸葛彦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意识到什么,改口道:“是不合。”
不敢合。
但是,他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比蜀道还要难啊。
“有照片没?”周梓霖不死心,双腿一蹬,人便和箱子一同移到了诸葛彦旁边去。
“没有”,诸葛彦摇头,“我只能说,和纪师弟挺配的”,看周梓霖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手掌落在了他的肩头:“你也别遗憾了,反正他会带来给你们看的。”
嘴里的苦涩淡了去,甚至有些许的发甜,带着醇香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周梓霖面无表情。
他都怀疑,两人若是在一起了,那纪临白很可能根本不让他们看见人。
“你先去学校吧,等空了来一趟工作室签合约”,诸葛彦再次端起杯子,却在嘴唇凑近杯沿时止住了动作,挣扎一两秒后,果断把杯子放下,并放得远远的,不起身绝对够不到的位置。
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迷上这种类似于自残的感觉的。
“弄好了?”周梓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丧陈腐的气息,要是画成漫画,那应该是周身弥漫着黑气。
“嗯,重新弄了一份”,诸葛彦从电脑旁的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叉。
“好”,周梓霖终于来了精神。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谈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纪临白去了一箪食,两人一起吃了晚餐。
虽然之前只要谈音没有特别说明,那一箪食的餐食几乎会风雨无阻的送到她那里,但两人一起来店里吃还是第一次。
菜单是谈音早就计划好的,几乎都是纪临白喜欢的,像是某种告别仪式一般。
自从住院以来,谈音的胃口一直不佳,连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杏仁豆腐她也只吃了两口便拿着勺子戳得面目全非,但她依旧没有放下餐具,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纪临白吃得很慢,也很安静,甚至把她戳过的甜品都给吃光了。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等纪临白送谈音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工作和毕业的事情”,纪临白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视线落在她的那张因为降下了小半车窗被冻得有些木的脸上,还是忍住了伸手去给她暖一下。
车子并未熄火,车灯照在路边的灌木丛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好”,谈音下了车,抬手在脸上揉了揉,觉得脸没那么僵了,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善于告别,更不喜欢离别,但生活之中,别离好像无时无刻不在,避无可避。
纪临白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将她的围巾拉高了一点:“赶快回去吧,天冷了。”
至于工作的事,等定下来再和她说吧。
“嗯”,谈音缩了缩脖子,转过身把拇指放到密码锁上,随着咔哒的一声,院子里小道上的灯也接二连三一溜的被点亮,就像是心里升起的小小暖意。
她回过头,冲着他摆摆手轻声道:“再见。”
“再见”,纪临白看着她进了院子,院门合上的瞬间客厅的灯亮了起来,然后是正门被打开,关上后院子的灯也跟着熄灭,归于寂静。
他坐回车里,把车子熄了火,注视着屋里的灯光,却将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直到十分钟后,二楼属于她的卧室的橘色灯光亮起,他才摸出储物柜的手机看了时间,重新启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