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暗桩,都按照他的指示做事,上位时间久了,有的甚至一直不出面,只负责统一消息。早就记不得年少时的圆滑了。如今十几个总主在同一个地方任职,身份地位相同,无需讨好,磨合的不到位就会有许多争端,这个时候执掌者需要出来调和或者镇压。只是少阁主和老阁主如今都不在阁中,”贺兰柚拿起笔写了一份药方,递给陶悦,“这是治疗我的眼疾药方,递去药阁熬好送来。”
陶悦接过药方,“是,那小童先退下了。”
清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贺兰柚走到窗边,吹了声哨。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翅膀扑愣扑愣,爪子踩着窗户的脆撞声,她抬头摸了摸鹰隼的脑袋,碰到了它的喙,却感到异常冰凉,觉得有些不对劲,将窗户推的更大一些,让自己能够模糊的看着颜色,发现隼喙在光照下竟闪闪反亮。
“你几个月没见,你竟换了张百炼钢的嘴?”贺兰柚惊讶不已,定是它在野外喙受了损。若是寻常的信鸽倒不会这样干,大不了替换下来当种鸽,但鹰隼训练所要花费的时间长,能训出来的量也不到十只,定是鸽房送去剑阁请李云师傅做的鹰嘴。这技巧也就只有李师傅能契合的如此完美。
她无奈的笑了笑,坐下,摸到笔墨,拿出桌上一根细毛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卷起来放在盒子里,套在了鹰隼的腿上,又轻轻拍了拍它,“去吧。”
鹰隼叫唤了一声,便展翅远飞。
肖梦茶和洛青时分别都收到了贺兰柚的鹰隼传书,肖梦茶无奈的笑了笑,几年前她在南楚那次,她就已然知晓自家师父那叫一个嘴硬心软,如今师父找到借口将大师姐接回来,倒也不出奇。
而洛青时接到书信则开心不已,他已经三年多未曾见到大师姐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找她。只是如今在北燕戍守,他还需要想些借口,拖拖拉拉了好几日,才总算找到机会回去。
清晨的山谷中,洛青时快马加鞭,跑死了三匹马,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琅琊阁,水都还未曾喝上,抓着一个小童就问,“大少阁徒在哪儿?”
小童恭敬道,“大少阁徒在后山斜石练剑。”
他二话不说就往后山跑。
贺兰柚身着洁白长衣,手握青霜剑,剑光在晨风中寒芒闪耀。
白色的飘带蒙在她双眸前,如一片轻纱,将她的目光深深遮掩。贺兰柚的剑法干净利落,每一剑都划破空气,如闪电般迅捷。
她的动作中透露着一种冷静而准确,仿佛剑在她手中成为一种无与伦比的延伸。
洛青时看着她的剑法,感受到一种犹如钢铁般的坚韧和每一剑的锋锐。即便蒙住了双眼,她的动作依然充满了一种敏锐的感知,每一剑都如出鞘的利箭,锐利而毫不留情。
贺兰柚将蒙布摘下,抬眼就瞧见了洛青时,她有些惊讶的望着他,几年未见,修长挺拔了不少,俨然一副少年将军模样,“你倒是来的凑巧,我刚研究出来的一种新酒,芙蓉春雨,你过来尝尝。”
连寒暄的步骤的省了,洛青时被她拉着隔壁去了一旁的石桌上,贺兰柚将酒倒了两杯,递到他面前,有些期待,“你尝尝?”
洛青时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像一场春雨细腻的拂过,酒香轻盈却似芙蓉,他有些惊喜,“这酒真好喝,也没什么后劲,但却暖心脾,若是将士们冬日能喝上几口,应是不会吃醉了。”
贺兰柚娓然一笑,“果然是将军了,都开始记挂自己的兵了,这几年在军营里呆的如何?吃了不少苦吧?”
洛青时摇摇头,想到军营,眼里都是激动和兴奋,“军营太适合我了,即使有时饿着肚子,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北燕太子对你应该是宠幸有加吧?但你要悠着点,太子虽然是洛王府一手扶持,但一家独大,未必是好事,管好手下,不要有任何行差踏错,否则,属下的错,便是你的错。”
“明白,大师姐,我会好好管理后方的。倒是说是师姐你,我之前收到消息说你眼睛出问题了,现在怎么样了?”
贺兰柚眨眨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已经好了,咱们琅琊阁什么名贵草药没有,我在南楚几个月都没好的了,回来喝了几天药扎了几日针,现在已经恢复了。”
“那师姐你刚刚为何要蒙眼练剑?”
贺兰柚看着手上的白丝蒙布,“之前瞎着眼的几个月练剑老是磕磕碰碰的,练练自己的短板,总不是坏事。”
如今蔺晨在金陵城助梅长苏一臂之力,约莫着没一年半载是不回来的。
而贺兰柚在阁中倒是不紧不慢,每日早晨去学堂教书,午时吃完饭,又去后山药圃整理药材,下午练练剑,日落之间回书阁将主事们整理好的册子进行查看,将每日最重要的都圈出来,最后归档。天黑之后又跑到后山酿酒,大概倒腾到亥时,回房泡澡,然后安然而眠。
洛青时瞧着大师姐如今的模样,倒是比三年多前还要安和不少。现在像是经历过沧桑之后,更处事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