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蓝珥便急急叫住了她，“您去哪，我送你。”
季思言抬头往二楼看了眼，“不了，我自己出门打车。”
而后径直出了门。
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意外看见了开着高尔夫球车遛狗的陆然。
一车一狗的画面还挺和谐。
不经意的一瞥，陆然也看见站在路边的她。
球车随后缓缓停在了她的对面。
许是刚才哭过的痕迹还未褪尽，陆然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明显地愣了下。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一贯没正行的样，“季小姐，这是要出门？”
虽然没什么正行，但这人情商倒是不低，半个字没提厉之郁。
季思言“嗯”了声，看了眼跳上车趴在他身侧的成年边牧犬，便想起了厉之郁带回来的那条小边牧，试探地问了句，“这是你养的边牧吗？”
“不是。”陆然说：“是我朋友的。”
季思言“哦”了声，也没再追问，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又问：“陆先生知道，物业管理处怎么走吗？”
想起昨晚厉之郁的话，陆然明知故问，“怎么了？”
“去缴物业费。”
这时，陆然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下，“抱歉，等我下。”
而后，他拿出手机扫了眼，又抬眼往她身后的别墅瞥了眼，若有所思地回：“知道是知道，可这离管理处有好几公里远，要不我送送季小姐？”
“不用。”季思言一秒拒绝，“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打车去就好。”
陆然笑：“季小姐有所不知，这十里槭是不许出租车进出的，你在这里是打不到车的。”
“……”这么大的别墅区，这是什么破规矩。
“上车吧。”陆然说，“我送你。”
眼下她若再拒绝，难免惹他生疑，也显得她太小家子气。
默了几秒，季思言上了车。
今日的阳光很好，透过头顶的延绵的枫树，洒在人的身上，毫无暖意。
“季小姐。”
沉默中，陆然突然开腔，笑问：“你喜欢狗吗？”
“没养过，谈不上多喜欢。”季思言如实地回答。
“哦？”球车龟速前进的陆然，偏过头来瞧她，忽而笑得奇怪，“那晚点送完你，我就去厉之郁那把狗给要回来。”
季思言不解，“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
陆然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昨晚，厉之郁在我朋友那抢走了一条小边牧。”
顿了顿又问：“你没看到那条边牧幼犬吗？”
抢的？
“看到了。”季思言还是不解，“什么叫抢？”
“就是字面意思啊。”
陆然终于将球车提了速，方向盘往右打的同时瞥了她一眼，说：“他昨晚跟我们说，那条小边牧最好看，最好的东西，他看到了就必须得属于他喜欢的姑娘。”
“你说他是不是不要脸？”
陆然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趴在他身侧的边牧，“我们红叶是第一次做妈妈，一胎就三个孩子，厉之郁那厮，简直是毫无人性，不仅毁了我们红叶的天伦之乐，还把从红叶那抢走的孩子，给了季小姐这么个不喜欢小边牧的主人，那我们红叶岂不是白白遭受了这母子分离之苦了……”
说到最后，他竟然还有些哽咽了。
“……”
“陆先生。”季思言打断了他的话，也顾不上去想厉之郁说的那些话，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不喜欢的它，我只是比较慢热，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它。”
怕他不信，季思言又说：“我等会儿就去给它买好吃的。”
算你小子命好，骗了个心软好糊弄的姑娘。
陆然在心里暗笑，可脸上还是一副誓要将边牧带走的架势，“季小姐，不用勉强，养狗不是一时兴起就能培养出感情来的。”
说实话，季思言并没有那么想养狗。
因为她对有生命的活物从来都心存敬畏，没有拥有便不会失去。
但一想到，厉之郁刚才那般失控。
眼下，陆然要再跑去搅和，不是火上浇油么。
“不勉强。”季思言言语诚恳，“我的确没有养过狗，不仅是狗，一切有生命的活物，我都没养过，但那条小边牧既然和我有缘，我便会善待它。”
见好就收，陆然没再为难她，继而勾唇一笑，“那行，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今晚，我去找厉之郁喝酒，顺便看看你给它买了什么好吃的。”
“……”一定要今晚吗？
“怎么了？”
陆然挑眉，“不方便？还是你说的给小边牧买好吃的，是在敷衍我？”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