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渐扯了个理由推脱。
“告诉你啊，我邀请了你女朋友的哦。你不来，谁保护她啊？”陈瑞文一早就猜到秦渐会拒绝，所以早早来了这么一手，“她跟我说她是第一次玩漂流，可兴奋了。周六一早的高铁过来跟我们汇合一起去漂流场。”
秦渐无语，陈瑞文这套路深得他也没想到。
既然把贝海容搬出来了，他断然是不可能拒绝的。
出发团建当天，秦渐果然看到了贝海容，一身都是专业的户外装备，还带了一支款式新颖的登山杖。
“送你的。上次那支被我搞得都不能用了。”贝海容把登山杖挂在了秦渐的背包上，主动牵起他的手上车。
“喔——”陈瑞文见状带着一群职员起哄。
他们这辆车是小明做司机，陈瑞文坐在副驾驶上，把足够的相处空间留给后座的一对情侣。
小明更是搞起了气氛，在车里放起了甜蜜的情歌。
谁知道后排这两个人直接忽视了陈瑞文和小明的一片苦心，居然谈起了最近碰到的官司。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服装设计师商标被侵权的案子，很顺利地解决了，对面钱也赔了，也被下了禁制令，我这次赚大了，不止收到律师费，还有一套晚礼服和一套西装，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香港，我带你去量身。”
“那可太好了，其实万生最近也收到一些被盗用商标的联系，有人打着我们分公司的旗号在做一些冒牌产品。如果那些冒牌产品真的不巧被他们出货到香港，那我们又要麻烦到你出庭了。”
“没问题。”
“你们两个不是吧？”陈瑞文开口打断，“礼拜六啊，放假啊，出来玩啊，能不能不要聊工作啊？聊点我们想听的好不好？”
“Raymond先生，那你想听什么？”秦渐伸手到陈瑞文肩膀上，跟着音乐用手指敲打着节拍。
陈瑞文简直觉得这两个人不可理喻：“你们两个不会拍拖的时候也在聊工作吧？”
贝海容笑了，回答道：“你别说，好像真的是。”
“看来是工作狂抱团了。”小明默默开口。
“那今天要让你们两个抛下工作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才行。”陈瑞文说着开始掏出手机疯狂发消息，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上山的时候还好，山脚下有电瓶车接送，贝海容带来的登山杖并没有派上用场。
可到了漂流场起点的时候，听着脚边哗哗的水声冲击两岸，秦渐下意识地拄着登山杖，神色也是极度的不自然。
“两个人一条船，你们两个自动组合哈。”陈瑞文安排着分组，到贝海容跟前的时候，他停留了一下，“贱人就交给你了哈。”
“好。”贝海容乐意地答应下来，很快也觉察到了秦渐的不妥，“你害怕啊？”
“有点。没事，我舍命陪君子。”秦渐深呼吸调节了一下情绪，但汹涌的水声始终在耳边响起，这让他很难放松。
贝海容大概也猜到了他害怕的原因，伸手握住了秦渐的手。
“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玩。”
秦渐的反驳快得出乎意料：“那不行。我不放心。”
“我不想你难做。”
“我不想你一个人。”
穿戴好头盔和救生衣，贝海容率先走上了皮划艇，即使在起点，还是有些微的浪，人踩上船还是容易失去平衡。
这样的情况，秦渐上船恐怕都成问题，她选择了跪在船面，向他伸出了手。
也许是害怕了，贝海容感觉到秦渐握住自己手的瞬间是颤抖的，不过坐到皮划艇上之后，他也就松开了手，转为紧紧握住两侧的把手。
贝海容试图用聊天缓解秦渐紧张的情绪：“以前玩过吗？”
“大学的时候有……”
大学的时候，那多半是秦渐受伤之前的事情了。
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两人乘坐的皮划艇已经来到了起点前，工作人员准备松开勾着船尾的钩子。
“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一瞬间皮划艇就被巨大的推力冲到了一个小落差之下，离心力比坐什么海盗船类的机动游戏还要刺激。
贝海容干脆地放开了嗓门，跟着整条漂流道上的人一起尖叫起来。
秦渐看起来还在迷茫的状态，也不尖叫，也没有表情。贝海容踢了他的右脚一下，把他走失的魂抓回来。
“你叫啊，叫出来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