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证据。”
“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先坐下,等待控方律师对被告的询问结束。”
贝海容心急了。
坐在旁听席上的秦渐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可是在法庭上,只能靠贝海容自己冷静下来。
“江家琳小姐,我要继续我的提问了。请问,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就是江家琳。你可以查看我的护照。”
“不,你不是江家琳。”控方律师自信满满地甩出了这个答案。
“我是。”
“各位,接下来,我要当众揭穿一场骗局,一场长达二十五年,欺骗了我当事人的父亲江文斌,并试图从中夺取遗产的骗局。各位请看我新提交的证物,证物编号021,这是一个马来西亚户籍人口注销的信息,姓名是江家琳,注销时间是2001年6月某日,死亡原因是在海边溺水。从年龄来看,这个应该才是真正的江家琳,我说得没错吧,bulan小姐?”
能把江家琳尚在孤儿院时的名字都找出来了,看来对方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贝海容不否认这是一场骗局,尽管骗局的初衷是源于善意。
这场骗局本来就是准备好要在庭上揭穿,就算控方律师没有调查出来,贝海容本来也是打算自己把真相抛出来的。
坦白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按照计划,江家琳应该要自己把整个真相抛出来。贝海容今天要论证的并不是江家琳和江文斌是否有血缘关系,而是即便没有血缘,这两个人对彼此的父女之情,是否足以让江文斌动了私心要专门留下一笔遗产。
“是的,我是真正的江家琳的代替品。”事前已经和贝海容预演了很多遍,江家琳已经可以稍微不那么激动地去描述这段真实经历,另外再稍微在一些关键点加入悲惨的情绪,以达到让听众产生同情情绪的目的,努力让风向扭转。
“我是作为江文斌的女儿长大的,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唯一的父亲,我非常爱他,即使我心里清楚他爱我是因为他认为我是他的亲女儿……”
贝海容对今天江家琳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该煽情的地方,她也声泪俱下地说了出来,眼泪逼真得贝海容觉得那可能是江家琳压抑了太久的真实想法。
这样的一段,对于旁听席上的记者们来说是报道的绝佳素材,秦渐看着身旁两个记者都纷纷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身后也有一些普通的旁听群众的议论声。
“肃静。”法官敲了敲手边的小锤子,把庭上的气氛归于严肃。
“江家琳小姐,我个人非常同情你的遭遇——只不过,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情,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假设今天的法庭判决是遗嘱无效,你将会一无所有。”
“反对!反对控方律师作出假设性陈述干扰我当事人的判断。”贝海容及时站起身来压住了控方律师的威胁。
经过了这样的一段自我阐述,江家琳的心态看上去已经放平了不少,就算听到对方律师这样的话,她也显得很平静。
这场官司就这样拖入到了中场的休息时间,控辩双方律师都被请到了法官的办公室进行检讨。
“贝大状,我想确认一下,你方还是坚持遗嘱有效的论证是吗?”
“是的,法官大人,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去证明江文斌先生完全有理由在遗嘱上把一部分遗产留给我的当事人。”贝海容接话。
“我希望两位知道,这个案件的牵涉面比较广,现在很多传媒都非常关注这单官司。”
“当然,法官大人。我们很有信心可以打赢这场官司。”法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控方律师就抢过了话题。
“请二位好好担起责任。法律是公平的。”法官没有偏颇任何一方。
中场结束,贝海容传唤了她的证人。
陈瑞文穿着白衬衫和西服裤,甚至还打了领带,这一副正经的模样是贝海容还没怎么见过的。
“证人,陈瑞文先生,我想请问你和江家琳及江家瑶两位小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