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黑线:“喂你吃面就算好?我喂过你多少饭,换过多少尿布,也没见你说喜欢。”
“妈妈我爱你!”小包子凑上来想亲,又停住:“可你现在那么小,像个高中姐姐,我亲不下去啊。”
栖真一指节敲他脑门上。
又有人敲门,栖真开门迎进戦星流。
他进来便道:“嚯呦,小家伙醒了?”说着递来个东西:“烫伤了?涂点。”
栖真道了谢,到桌边坐,撩袖擦药。
戦星流瞄一眼:“这么严重?”
栖真一笑:“没事。”
戦星流摸摸下巴,回身拍小包子的肩:“小家伙命大!为了救你我们真是望山跑死马,尤其这位沈部像,不知受了多少罪。”
小包子嗯嗯呀呀胡乱点头。
戦星流道:“醒了一个,另一个应该也快了。沈部像要不先回吧,这手伤,请太医看看为好。”
栖真笑道:“多大点事,用不着。我看凡心,哦,适才殿下要给他起名,他偏喜欢凡心二字。他才刚醒,我陪着再说说话。”
戦星流脱口道:“都烫出泡了,不好生处理,等殿下回来太子殿又不得安生。”
栖真收了笑,再抹一遍药,轻声道:“挨不上的,这等小事殿下哪会上心?”
戦星流叹气,直接走人。栖真陪小包子说了很多话,直到哄睡才依依不舍出殿。
外面早已天色晦暗,狂风暴雨,栖真拢紧披风撑起伞,快步而去。
风宿恒目送披风一角闪出太子殿,才掩窗回榻边。
戦星流逗着万六十:“关心嘛就说出来,不关心就别惦记,不上不下的,你不难受,我看着都别扭。”
风宿恒倒了杯茶,只是问:“觉得如何?”
戦星流把逗万六十的枣子回手一咬:“表面瞧不出什么,但我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风宿恒吹烫:“怎么说?”
“太上心!伤成这样,都没顾得先上药,活像这孩子是她亲生的。”
“她对凡心上心,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瞧她对孩子比对你关心啊,她这两天对你都不热络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借你力救孩子,救出来就甩了你。”
风宿恒从茶水间抬头,冷冷怼了戦星流一眼。
“当我没说!”戦星流被看得头皮发麻,没好气道:“反正殿下也冷,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俩都不想拍,我这外人有啥说道?晨阳殿又叫殿下去做什么?”
风宿恒道:“司官今日求上面指婚,人一走,上面便想着叫我去回话。”
戦星流一颗枣子咬了一半,另一半没心思吃了:“回什么话?”
“光盯着要我答应婚事呢,说宫里两桩大婚不如一起办。”
戦星流大笑,就差拍手:“那敢情好!你娶她嫁,同一天办,各送各处,两不相干,再好的话本都写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
风宿恒真想赶他走:“明日我回禀一声,后日就送你出去。”
戦星流问:“不等了?”
风宿恒道:“不差这几天。”
戦星流切了一声:“不差这几天,何不等到……”抬头见风宿恒又来眼刀,只得道:“好好好!”
栖真晚上回去打坐,闭眼细思,觉出自己对烫伤一事的反应甚是败笔——糊弄旁人可以,糊弄太子殿两位未免露了行迹。
于是第二日有意挨到近午才去。谁知跨出萤蕊宫,就有宫人来传,让她去晨阳殿见驾。
栖真只好返回内室,在蓝心帮助下最快速度捯饬一番,跟人前去。
她心里有计较,腹稿打得不是一天两天。到晨阳殿请了安,没等嘉和帝说到重点,先柔柔弱弱述了一番母亲忌辰将至,司军府派人来催,她想回家祭母的话。又说自己忝居宫中多年,如今娘娘仙去,她早有自请出宫的准备。
嘉和帝批着折子,头都没抬,沉声道:“沈部像倒会打算。”
在晨阳殿盘亘半柱香/功夫便出来,和老狐狸过招着实耗神。栖真慢慢走在宫道上,转脚进了一处大花园,想到湖边静一静。
主意都打到她头上来了,不能再犹豫。
再不走,事情要遭!
湖中荷花早泄,如今留着枯枯黄黄的残叶,她初来是为游目骋怀,纾解殿中心力交瘁,好调整状态去见小包子,谁知望着一塘残荷,不禁嘴角浮笑,些许郁闷一扫而空。
此时身后见叫:“沈部像!”
栖真转头一看,是赖俊青。
刚为他的事头痛,见他大道不走,专来此处,倒像冲着她来,栖真客气行礼便要离开。
谁知赖俊青急着上来拦住:“听说沈部像拒了圣上的指婚!”
栖真这才站定:“赖部像消息灵通,兰珍前脚才刚出晨阳宫呢。”
赖俊青的确得了消息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