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他要她怎么真心?去真心体会匍匐在他脚下的感觉吗?
风宿恒道:“把自己交出来很难,但你试试,不要思考,不要钻牛角尖,放下自己,像你之前说的,将权柄交给我。”
“之后呢?”
“信任我。”风宿恒道。
比起之前冰冷的态度,这话更像循循善诱,若伊甸园里黑蛇吐信,引诱她打破禁忌和桎梏。
栖真看着他,终于说:“主人。”
“错了吗?”
“错了。”
“说主人,我错了。”
“主人,我错了。”
“今天你只能以主人之名称我,明白吗?”
栖真没反应。
风宿恒:“说话。”
“知道了,主人。”
“穿衣服,来吃饭。”
原来他刚才弄午膳去了,一顿饭沉默吃完,风宿恒道:“去休息。”便将碗盘端出去。
栖真靠回床头,觉得累,进入全然放空的状态,这些日子来开会、商讨、可能宫的未来,众人的期待……一切一切都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过去就开始做梦。
暴力再次出现。
一言不合的误会和暴打,求饶都挣不脱的拖行和踩踏,想护住腹部,可无情的一脚狠狠踩下,手指被踩断都没能护住,那一脚彻底踩碎了她孕育的可能。挣扎也是无助,哭喊也是无助,后悔也是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接着梦境转换——大家殷切地看她,眼神炽热,表情崇拜。她的想法被无限放大,成为众望所归。她抬头,发现自己在透明的观察盒中,盒外好多放大镜,镜片后有一只只热情的眼,正透过镜片观察她。
门被关上了!黑暗中原本留有一丝强力的光,引领她去,可一眨眼门就关上,黑暗中再没有门,只有声音。喧嚣的人声交织一片……她可以,她很强,她可以代表我们,把情绪给她,她受得住,让她去抵御黑暗,让她去面对残害,啊,她可以战胜病毒……她……她……她……她……
声音太纷乱!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有没有人能拉她一把?将她拉出这个被代表、被顶上的人生?
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人!
手垂下,她小声啜泣。
可是那一刻,一只温暖的掌抓住她垂下的手,一道声音说:“把你交给我,然后信任我。”
那只手将她从黑暗中拽出来,可她都看不清这手属于谁,只有那个声音持续在耳边回旋:“信任,你还可以信任,去相信会有力量托着你,再信任一次……”
“再信任一次……”
泪水汇集到耳蜗,栖真迷蒙地睁眼,房内光线昏暗,已经黄昏了,视线一偏,就看到坐在床侧高大的身影。
梦境和现实在这一刻重合,只一眼,她就确认了手的主人。
风宿恒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不知这般看了她多久,手都没来得及收回,还在帮她轻轻拭泪,而下一刻,视线就对上了视线。
栖真在昏暗中不说话,神情恍惚,仿若隔世,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句话——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很久很久了?
风宿恒也不言,将她扶起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像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嵌进胸腔,死神都不能夺走般紧。
他吻她,将衣服脱了不断抚摸她的身体,又将拭泪的绢帕绑住栖真的眼睛。
他们一言不发。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他全权接管了她,用强硬的手法一遍遍模糊她的意志。
栖真不再反抗,乖乖将自己交出去。
这次交出的不限身体,还有思想和尊严。思想被消灭,黑暗中又要什么尊严?有思想和尊严的兽是人,抛弃这些的人就成了兽。几个时辰里,她不人不兽,□□前所未有的放肆,头脑前所未有的空白,任由身体被打开折叠,被一遍遍灌满。灵魂和身体原本就能分开,在遥远的时空她似乎尝过分开的滋味,所以今日不像初试,更像回归。
如果不是彻底放开束缚的绳索,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这种疯狂的感觉,永远不可能毫无节制地一遍遍主动索取。
正因为此刻抛弃太多,她才能无所顾忌地说,主人,进来,然后用实质性的动作邀请,这些举动全非出自思考,无谓得失,只因她想要。
本能地想要。
今晚栖真彻底迷失,又像拨开迷雾,窥探到一丝真实而黑暗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