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了,”丁莱和方渊一起坐在马车前,他不禁感慨道,“真是被队长猜对了,还真是卖冰的货郎。”
“要是没点实力能做你队长吗?”嫌太阳太大坐在车内的侯潇听到丁莱的话大声道。
“就是容易被女人迷惑,”坐在外面的丁莱嘀咕一句,看向一旁闭幕养神的方渊,不禁再次感慨,真是太厉害了,由内而外,都是其他人不可比拟的。
“方师,您是怎么知道想到的?”丁莱轻声问道。
“过程和你家队长差不多,不过是花了时间多问几句,”方渊笑着回答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二位,不然我现在可没有这么轻松。”
丁莱感觉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方师客气了,没有帮到什么忙。”丁莱的话也是实话,等他们到的时候,方渊已经将人安顿好了,他们不过是顺带着把人带回来。相比较王平,这几个人可是受罪了,除了皮肉之苦,估计也受到精神折磨,人都有些恍惚,不言不语的,木头人似的。
“谁能想到一向老实的卖货郎会做这样的事,”丁莱想不明白,“他要这几个人做什么?”
“估计是想贩卖到外地去。”
方渊的一句话让丁莱愣了一瞬,“什么世道!”,战争的原因导致人口减少,一些地方缺人,男人女人都要,甭管什么人,来了就有用处,所以,私底下的人口走私有起头了。
三人将几人分别送回家,安抚完家人后,也接近傍晚了。侯潇捏捏肩膀对一旁的方渊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估计池姑娘都等急了。今晚还出发吗?”
“能走当走,”方渊瞄到一旁刚出炉的包子,走过去买了几个豆沙包。
“回去应该就能吃饭了”侯潇不解的说道,看不出来,方渊还喜欢吃甜食。
方渊只是笑笑不回答,三人也抓紧时间回周宅了。
“小五,池姑娘呢?”刚进门就看到小五带着几个孩子在搬箱子,侯潇几人走过去帮忙,随口问道。
“池姐姐应该还在屋内休息吧,今日给的瓜果都没要。”小五擦擦额头的汗,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哥哥们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们来就行了。”
闻言,方渊果断收手,朝里院走去。
“哎,你再搬几箱啊,怎么说走就走。”侯潇在他身后喊几声,方渊头也不回的走了,惹得侯潇不禁疑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丁莱觉得方渊肯定是有急事。
“好,我去看看,”侯潇拿出手绢擦拭一下额头鬓角的汗珠,再擦擦手,“你先帮着。”
“……”
“池镜,池镜”方渊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门内很安静,但是有人。等了片刻不见人来,方渊直接推门而入,屋内并无异样,他走近内屋,发现池镜正躺在那里睡觉。
“打扰了,”方渊有些尴尬的道歉,向门外走去,走出两三步还不见池镜动静,他大步走到床边,鼻息,脖子到手腕,方渊一路查看下来,发现池镜的食指被白棉布包扎起来,她受伤了?
“这是怎么了?”紧跟而来的侯潇看方渊坐在床边,仍旧是面无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他心情很不好。
“问问主人家,”方渊抬眼看向门外,周思落正准备进来。
“我带了大夫过来,”周思落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背着医箱,看样子像是医者。
“她手指怎么回事?”大夫把脉的期间,方渊询问周思落。
“我们赏花的时候,被花刺到了,”周思落看向躺在床上的池镜,回忆道,“当时认为没有什么大碍,我就给她包扎了,没想到不久,她就感觉头晕,我送她回来,就找大夫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他说这么多话,声音虽小,声线却平稳,说明她内心平静,和上一次聊天时不同了,方渊看了她一眼,纵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池镜的安全。
“怎么样了?”侯潇看到大夫收针,整理医箱,率先问道。
大夫摇摇头,面对大家的疑惑和焦虑,他斟酌了一下,慎重说道:“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个姑娘气盛却血亏,气血不和,周身运转停滞,恐怕,不久矣。”
“你胡说吧,”侯潇忍不住吼了一声,早上还活生生的人,大家一起推理,有说有笑,晚上回来就说不行了?!
“脉象如此,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大夫也不生气,这样的状况,他见的太多了,临死之际,谁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呢。
“劳烦了,”方渊向大夫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开一些养血的方子?”
“没用的,”大夫解释道,“就像一个花瓶,瓶身布满裂纹,你装太多的水只会加重瓶子的负担,而且,恕我直言,这个姑娘也不像爱惜自己身体的样子。”说罢,大夫摇摇头,背着医箱就走了。
“我认识很多好的医者,我们马上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