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忽然闲下来了,黛玉好奇的看着宝玉:“你还是出门吧,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叫人头晕。”宝玉则是懒洋洋的躺在一边的卧榻上,哼哼着:“不出去,我这些天太累了,也该歇一歇了。连着老太太都叫我不要出门请假在家呢。你要是嫌我厌烦了,干脆去和大嫂子她们说话去。对了大老爷要给二姐姐找婆家呢。”黛玉听着迎春要找婆家了,顿时来了兴趣:“我这些天闷死了,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二姐姐说的是哪家?”
宝玉皱皱眉:“不好,听说那个孙家不怎么样。全家上下找不出来一个读书超过三年的!按咱们的话说,一个进行完义务教育的都没有。我想二姐姐那样的性子,嫁过去要受欺负!奈何大老爷很喜欢未来的女婿。”
“真是——人家父母发话了,实在没什么反对理由了。你不如仔细打听下,要是他们虽然不读书,可是讲理,嫁过去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就怕是粗鄙,没底线的。二姐姐真可怜了。”黛玉想着他们穿越来这里,迎春对他们很不错,能帮一把是一把。
“我正是这个意思。我想约了孙招租出来,敲打敲打。我这就出去了。”宝玉说完从卧榻上跳起来,无比哀怨的说:“我出去了,不在你跟前招人厌烦了!”
黛玉哼一声:“你不想出门可以,我们换换!”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跑了。
孙绍祖这个人不像是传闻中那样不堪啊?宝玉坐在酒楼上,偷眼打量着对面,迎春未来的丈夫。“宝二爷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孙绍祖明知故问:“我知道,你一定是听人家说,我是个粗鄙不看的武夫,最喜欢奉承巴结,是个投机分子。”
“不是,我——你家里也有姐妹,应该能明白。我二姐姐性子温和,我担心她要是和婆家性格不合,大家都很痛苦的。不如先打听下。”宝玉见孙绍祖不是那种狡猾的人,也就开诚布公。
孙绍祖哈哈一笑:“我这个人的确没读过书,都是因为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边关。你知道那样的地方,都是黄沙戈壁,千里无人烟。还读书呢,找到水就已经是万幸了。后来我才知道读书的要紧,可惜整天泡在军中,只能跟着军中的文书学习了。不过我现在已经能看书了!”孙绍祖为人坦诚,宝玉对他的好感顿时上升不少。
两个人话题慢慢多起来,孙绍祖说过起来自己刚从广州调回来,那边风土人情和北边完全不一样。
“那便连通着南洋,南洋西洋的上船都在广州停靠交易。其中不少大商家,真是泼天富贵。”孙绍祖说起来广州那些做外贸商家的富有。宝玉心里一动,无意的问:“我知道,那些商家都是皇商。说起来我们家还有个做皇商的亲戚呢。你可知道?”
“你说的是金陵薛家?我在广州的时候从没听说过,这几年我回来了,听着广州熟人讲,他们家一家独秀,竟然是独占了对南洋的生意。真是一夜暴富。你可知道今年半年时间,就卖出了二十万匹丝绸。”孙绍祖说起来薛家生意一枝独秀,竟然把原先的皇商都差点挤出了对外商贸。
宝玉心里一定,薛家真是疯了,竟敢在油锅里面捞钱。那些对外贸易可不是一般商人能做的,能做外贸的都是皇商,还是皇帝特别信任的皇商。他们盈利多半都是充入了皇帝的内帑,算做皇帝私房钱。
薛家依仗着贾雨村和北静王这些人的势力不把宫中放在眼里,可不是老寿星吃□□,活得不耐烦了。
“我说呢,他们家越发和我家疏远起来。原来是发财了。这也难怪,我们家虽然是听起来名声赫赫,其实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功劳做个官儿罢了。倒是薛家真正有靠山了。你可知道他们家的姑娘要嫁给贾雨村做正室夫人了!”宝玉一脸失落,孙绍祖则是端着酒杯劝道:“命该如此,再者说了,薛家的姑娘生在那样的人家肯定是个追名逐利的人。那样的女人娶来做老婆,能累死人。你是不在乎身外之物的人,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在一起,肯定很难受。不如早点散了好。”
等着和孙绍祖散了,宝玉溜达着出来,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鼓楼大街上。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宝玉在心里暗道一声晦气,正要转身,就听着身后一阵吵闹。原来是薛家的当铺跟乱糟糟的。宝玉干脆坐进了当铺对面的茶馆。
堂倌见着宝玉穿戴不俗,气度不凡忙着过来:“这位爷里边请。”宝玉上楼选个安静的地方,对着堂倌说:“把你们的好茶拿上来,对了外面是什么事情?怎么吵架到了当铺跟前了?”
“这位爷眼生的很,肯定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那是皇商金陵薛家的当铺,来吵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家奶奶。”堂倌手脚麻利,一边闲话,一边把四个茶碟摆在桌子上。宝玉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真是稀奇,他们家怎么夫妻吵架,竟然打到了人前了?”
“可不是,这位奶奶是谁?是桂花夏家。这夏家也是可怜,只一个女儿,如今嫁给了薛家。偌大家业没人顶门立户。不过这位奶奶可是厉害得很,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做生意,很有算计呢。听说她闹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