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付媱不受控制地将陈峂与二八先生重叠在一起,所以她也需要“公开受刑”,甚至不被原谅。
陈峂压低了帽檐,沉声道,“那你喜欢上他了吗?”
“我想我应该喜欢他吧。”
因为他没有像其他的男生一样对我避之不及,他先接受了我,所以我应该回报给他喜欢吧。
何时起她不再相信喜欢会蒙蔽双眼,不堪会被正视,从而降低被爱的标准。
在过去的几年,付媱的感情观被如此扭曲地塑造,因此她知道自己不配谈爱。
直到陈峂的出现,付媱开始和他一起拼凑破碎的自己。
他炙热地表达,不疲倦的告白令她难以拒绝。
而付媱也说不出答应,是因为她不清楚,在她眼中,他究竟是谁?
倘若爱是心疼,那陈峂永远是陈峂。
可惜这个道理,付媱现在才懂。
她情不自禁地想抱住陈峂,想让疲惫的让在自己怀里入睡。
她垂下手臂,转而准备圈住一旁的人。
陈峂却上前两步,回头时付媱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
“开车回去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陈峂说完便迈步离开,他的双腿交替地并不急速。
但是付媱视线中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陈峂好不容易坐上了出租车,摊开掌心,指尖的痕迹深深烙印,恨不得刻进了骨缝里。
原来人在疲劳后的无力最难控制。
他吊着最后一口生气,一步一扶地踉跄到了佛香阁,随即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开车回家的付媱则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当她挂着乌黑泛青的眼圈从房间走出来时,活生生地吓到了正端着早餐和姜长生并肩挤出厨房的吕桂兰。
自打付媱回到青瓦以来,二老便争抢着要接管她的饮食起居。
奈何争抢僵持了好久,最后也没能决出个胜负,为了把这一碗水端平,付媱只好苦了自己的味觉,让活宝们各自尽情发挥,比拼则一直在持续。
属于她的专用干饭盆中,顺滑的阳春面浸泡在飘着小油花的热汤,看起来蛮有食欲。
然而拼食的差别,从肉眼上难以区分,品尝过才会体会到其中的不搭噶。
以往就算东西再难以下咽,付媱也会蹙着眉头逼迫自己吃两口再跑出家到早餐店开小灶。
今天的她实在没有胃口。
姜长生埋头闷声嗦面,在内心满足自我厨艺精湛的同时,偷偷地观察着付媱流露的表情中对食物的反馈。
老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外孙女的不对劲。
倒是吕桂兰一边搅动着碗中的葱花,一边措辞后问道,“媱媱你昨晚回来就睡了,怎么还这么累啊?”
“没睡好。”付媱不走心地回应,没有留心会掉进她奶奶的圈套。
“和小陈聊天聊晚了?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老太太猜测孙女表现出的低落或许是因为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准备的节目没有得到预想的反响。
她并不知道付媱正沉浸“失恋”的伤感中,自己话与伤口撒盐没什么两样。
付媱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八字的撇被我擦了,写字的笔被他扔了,您说还有步可走吗?”
“什么意思?”
吕桂兰有些着急,在她看来陈峂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小伙,最主要的是眼光不错。
付媱尽管是在宠溺里长大的孩子,她依然缺少一大部分的爱。
吕桂兰还希望在她和姜长生离开前,付媱能遇良人,携手并进。
姜长生则不同,在他的观念里为人亲长无非期盼小辈平安健康,游戏世间,从心所欲,像“媱”字一样。
老爷子并不觉得付媱非要和谁在一起才能幸福终生。
如同他养的花一样,娇惯着也不一定会绽放。
眼看着付媱被吕桂兰追问地难堪,姜长生连忙岔开话题。
“媱媱,最近打热线还多不多,外公要想推销花,可不可以找你开后门啊。”
姜长生并不知道付媱已经辞去了热线节目主播的事。
他话音刚落,吕桂兰剜刀一样的眼神径直飞来,吓得他连忙低头躲避视线,没想到付媱起身后说道,“可以,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播帮忙热线,您打电话,我肯定接。”
付媱的话二老还来不及反应,她便开车出了家门。
路上枯叶覆盖了灰黑的地面,明明刚过一天,秋的萧瑟愈发悲凉。
平交道上两条铁轨陪伴着对方平行蔓延,走近后才发现它们其实是孤零零的个体。
陈峂站在它们中间,左手上戴着沉木色的佛手串,白色的帽檐下俊逸的脸硬朗帅气。
付媱在他的指挥下将车驶进停车场。
他们一如初见,只是这次陈峂没有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