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忙嘛?”
赵恣有时候感觉自己的父亲是个铁人,有三头六臂。
赵永禄:“我小时候可比这忙多了,又要下地干活,还有读书写字”
“那家务活不是三伯在干嘛?”
“不能什么事情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再说了:你三伯也是我弟弟”
.......
经过柳老太太这么一折腾,赵永禄夫妻俩决定整顿厨房,敲敲打打那些下人,严明赵家规矩。
柳老太太带了几天就走了,赵家再次迎来了平静日子。
赵怀兴来年要下场考童子科,所以赵老太太也忙着给自己的孙子忙前忙后,很少来赵家打秋风。
斜阳疏竹上,残雪乱山中,朔吹飘夜香,繁霜滋晓白。@选自《早梅》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料峭寒枝,即使坐在学堂里,赵怀民里也嗅到一丝梅香,稍稍出了神。
“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运不穷...”
夫子正在验收《三字经》背诵情况,《三字经》接龙已经轮到赵怀德,他又卡顿了,小脸红扑扑,掐着手心,不敢抬头,余光怯怯,缓缓伸出那包子大的手,像极了小白兔。
“哈哈哈..”
同窗看着那包子手,忍俊不禁,憋不住笑出声来。
很快夫子就睁眼眼睛,徐徐走过来,盯着那凄惨无比的手无奈叹息。
他将戒尺给了赵怀民,赵怀民只得轻轻打了自家弟弟的手心。
“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稻梁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豚,此六畜,人所饲。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乃九族,人之伦。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
他不急不徐地接着背诵,抽条的身形在半大小子种鹤立鸡群。
夫子微微骇首示意赵怀民坐下,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赵怀民坐下后忧虑重重,时不时地望着窗外出神。
“圣上圣明,察纳雅言,广开言路,为集天下之才,处理朝政,这才开童子科,你等作何如?”
“赵行俭,你且说说”
夫子坐在上首,摸着胡子开始点人头。
赵怀民抽回深思,想了想,道:“学生愚钝,不求日行千里,只求日积蛙步,扎牢基础,巩固根基,再求其次”
“这..”“夫子,学生可以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只有试过了才能发现自己的短板”
“学生认为赵行俭的话也是有道理,以咱们目前的认知去靠童子科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也不是谁都是赵崇孝!”
“我可不知道什么赵啊李啊,我比较看好顾崇义”
没错,自从赵怀兴请了坐堂老师教课,那文曲星名号就来了,导致赵家兄弟备受关注。
其实大家比较关注年初那场童子科,毕竟参加童子科的人基本都是才名远扬的学子,还有一些是世家子弟专门赶回来科考,好多都是从胎教开始启蒙,他们好多有天分还爱学习,一个比一个卷。
一场辩论就这么激烈落场,要不是夫子在场,那些同窗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下课后,赵怀民找了个说辞,让自家弟弟在学堂里等着,自己绕路去夫子书房。
“扣扣”
里头絮絮叨叨声,瞬间没了。
北风猎猎响,赵怀民程林在门口,大雪纷纷,冷气直奔天灵盖,很快就没了直觉。
须臾,有人从里头出来,是顾崇义,他走路不小心撞到赵怀民。
闻到一股酒气,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理了理妆容,这才开门进去,再拢紧了帘子,尽管这样,赵怀民还是挟裹着冷风席卷进来,将炉子吹得滋滋响。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夫子握着酒杯,呶呶嘴,示意他坐下。
“尝尝?”
酒杯里升出腾腾热气,满室酒香,还夹杂着缕缕烈香。
他耸了耸鼻尖嗅到那是梅花的味道。
“多谢夫子好意,学生还要赶路,家父不允学生过早酗酒”
他确实不喜欢没事喝酒,无病呻吟,哪怕被自家弟弟的事情烦恼着,也没有想过借酒浇愁。
夫子抿了一口烈酒,这才说起正事,问道:“令弟这半年的表现,你怎么看?”
赵怀民收回了目光,坚定地说道:“他还小,我决定还可以再看看”
“多读点书于己与他人而言,明智又开智,何乐而不为?”
那么小的孩子就那么轻易被否定,会不会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