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住了江怀沙的脖颈,沉沉开口道:“你以为……乌夜啼想杀寒江客吗?”
“你不想吗……你不想吗!”
江怀沙话语间的恨意让李从训也从往事的喟叹之中回过神来。他用扼住江怀沙脖颈的手微微发力,而后凝视着江怀沙因窒息而渐趋青紫的苍白面容:“如今不比以往,何况又是在秣陵……江小公子,我的确不可放过你。”
喉头的窒息令江怀沙渐渐地脱了力,他的眸光亦是有了几分涣散,将眼中灼灼的恨一点点地稀释成了濒临昏迷的茫然,而李从训又隐隐地从那茫然之中读出了几分悲哀,与当年“寒江客”江汜咽气时再相似不过的悲哀。
他的手蓦地便颤了颤。
也正在此时,那几名亲信猝然间毫无预兆地惨叫着倒向两旁,黑暗之中,一阵刺鼻的烟雾直直向李从训逼来。
李从训一惊,立时收了手起身退避,抬眼时正见一袭紫纱褐帔的裙裾飞转如流云,头戴飞云凤炁冠的女道长已然一手将濒临昏迷的江怀沙揽在怀中,一手威胁似的转了转手中的分水刺。
“……夜霜白?你果然还活着。”
“乌夜啼,适可而止吧。”时月风并不搭话,只在这片刺鼻的迷雾中抱着江怀沙淡淡转身,分水刺光华流转,顷刻便割断了一名试图偷袭的亲信的脖颈。
李从训知晓她的实力,自是无意再出手,只是抱着臂又道:“看来你一直躲在清溟观。”
“乌夜啼,你该明白,这是因为我不在乎你们猜到这些。你尽可以派人来清溟观,我的答复也是一样——你派来几人,我便杀几人。”
说罢,她便点足纵身,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