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尖刺扎破了巴波块茎身上的疙瘩，赫伯特却不急着将尖刺从疙瘩中取出，他反复确认着，就像是第一次挤脓汁的新手一样，将那被扎破了的疙瘩对准了银碗的中心才猛地取出尖刺，另一只手就像按-摩一样抚摸挤压着巴波块茎那如同毛毛虫一般的身躯。
脓汁淅淅沥沥地落到了碗里，却滴得很慢。
芮娅闻到一股汽油味，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巫师因此眩晕。
“只扎破一只疙瘩，脓汁必然流的慢，但我们这时候万万不能用力去捏它，就怕巴波块茎会因此爆开，当然——”赫伯特话音一转，“如果觉得速度太慢，我们可以选择正在流脓疙瘩的不远处，继续用尖刺戳破它们，以此加快流速。”
言罢，赫伯特手上的动作顿时变得利落起来，一只圆滚滚的块茎转眼变得干瘪，银碗也随之被脓汁盈满。
“今天只是观察，下次再来温室，你们每人都需要像我今天一样完成巴波块茎的取脓汁工作，这并不难，对吗？”
小巫师们稀稀拉拉地点着头，这项工程无异于取毛毛虫的胆汁，并且更加危险。
只有蕾蒂兴冲冲地大声答了一句，“当然，我很期待下次草药课。”
赫伯特欣慰地瞧着蕾蒂，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他一直坚信于此。
只不过，除开齐林的飞行课外，邓布利多、梅乐思那些人的课程往往更招小巫师喜爱，甚至是严肃的斯潘格尔都比他受欢迎。
那些课程离‘魔法’更近一些，也更加绚丽，草药却更为朴实，这一点儿也不像他的为人——赫伯特自认为拥有一段‘戏剧’性的人生。
但兴趣也只是领进门，草药需要常年的积累，通常更沉静的孩子学得更好。赫伯特又刻意瞧了蕾蒂·怀特一眼，但愿她今后会是个沉稳的姑娘。
“这节课的作业依然是论文，关于巴波块茎，题目自拟，下节课前交上来。上次课的作业已经分发到你们手上——咳咳——”赫伯特提高了音量，“从下次实践课开始，作业得到T的同学将会获得半个小时的劳动服务。”
“哦......”有人沮丧地叹出了声。
芮娅瞧着那些垂头丧气的赫奇帕奇们，只觉得他们十分惹人怜爱，当然，前提是教师不是自己。
“下课。”
赫伯特宣布下课的时间比打铃要早一些，但小巫师们可管不了这么多，匆匆往外跑去。
汤姆和米尔顿、马库斯他们一起走了，芮娅课前就和艾琳说过不用等她。
在小女巫蕾蒂凑到赫伯特面前问过问题后，温室中终于只剩下芮娅和赫伯特两个人。
“教授。”芮娅抱着被书本掩盖的花盆来到赫伯特面前，小声叫了他一句。
赫伯特对芮娅的印象很不错，小姑娘的作业质量奇高无比，而且在很多教授圈子里也有着很好的评价。
往往留在最后的总是蕾蒂，也不知道芮娅·安找他能有什么事，赫伯特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怎么了？”
芮娅这才将绒球球捧到赫伯特面前，“这是您给我的种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交比较合适，毕竟冬天已经快过了。”
哦，居然是寒霜苔衣，难以置信，她居然种出来了。
“这是你种的？”赫伯特接过了花盆，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着：绒绒的一层铺在土上，虽然面积不大，却长势极好。
难以置信，“这是你种的？”赫伯特又问了一遍。
“嗯，是的——花盆是蕾蒂·怀特帮我挑的，圣诞节假期我住了两天医疗翼，汤姆·里德尔帮我照顾了几天。”芮娅决定如实回答。
“咳——哼，你...想要什么奖励？”赫伯特压根不觉得会有学生在一年级能成功种出植物，芮娅·安无疑给他上了一课。
“我...”小女巫的黑亮的眼珠直视着赫伯特的眼睛，嘴上虽然犹豫，眼神却异常坚定，“教授能给我一份工作吗？兼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