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说不清对面的双胞胎王牌比自己强在哪里,素质,技术,球感,大局观,也许哪里都强,她说不清个一二三,但琥珀般的眼珠就跟按了自动雷达一样,就总能精准找得到她们的闪光点。
姐姐跳跃的肌肉,爆发力量的方式,滞空的姿势,妹妹是在哪里潜行,又在何时蓦然出击……那些闪光的地方像黑夜萤火,被橙发王牌的双眼牢牢捕捉,死死盯住不放。运动服的掩映下,她身上的肌肉和关节也在暗暗模拟那些并非自己的打球习惯。
她在……学习?
在这种,盛大关键的赛场上,大刺刺学习对手的打法?
太冒犯了!
要知道,上一次被世津子现场这么刚的王牌,青学的鳄鱼,可是有被狠狠冒犯到,当时的赛场气氛就跟点燃了一样烫得吓人。
被如此当面挑衅,姐姐却一改之前一点就炸的样子,只是冷冷地看了竹田部长一眼,扭头就走。
竹田部长:“……”md关我屁事。
一滴汗从额角流下,划过太阳穴,脸颊,滴到下巴上,带来一丝凉意。
妹妹:“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
“刚刚,”姐姐的眼睛盯着立海大的1号二传,下眼睑抽了一下,“就刚刚学会的。”
比分跳到17比18。
20比19。
22比22。
形势很好。
扫把星心中想。
情绪不稳定的堀川奈学会了冷静,心思多又杂的堀川美也不再瞻前顾后,天才悬在空中的骄傲沉淀下来,才见真正的重量。
还有我。
我存在,搏斗,冲锋着。
我值得被强者看在眼里,当做对手。
扫把星深深呼出一口气,攥起拳头,按在心口,感受快速、整齐、鲜活的心跳。那是一颗勇敢的心,由它泵出的滚烫鲜血顺着血管流经全身,她浑身发烫,眼睛闪闪发光。
黑暗中,独深田一人自娱自乐的棋盘下伸出一只手,紧紧扣住棋盘边缘,扫把星从下面爬了上来,狼狈的脸随之显现。
就算是凡人也有尊严。
就算是凡人也能去努力,努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任何人,天才,凡人,甚至废物,都有努力站起来的资格。
即使,即使是一步烂棋,即使结局必败无疑——
扫把星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棋盘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向着白棋棋盒伸出,五指大张,怒目圆瞪,从里面抓出一颗棋子,脸上肌肉涌动,强硬地将吃力的表情扭曲成不纯粹的从容。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
这一步棋,也要我亲手下上!
持棋之手高高举起,扫把星几乎坐上了棋手的位置,大半胸膛高过棋盘,只用稍稍低头,就足以看清棋盘上所有落子,深绿色的眼珠向下转动,聚焦。
下一秒扫把星举起的手却顿住了,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经纬线纵横交错的战场上,除了缜密奇诡的黑棋,分布着整整半盘白棋,棋子落点个个发光,连线,串起,在棋盘中如一条莹白细蛇横冲直撞,最终,蛇头直达一个空着没有落子的交点。
竟然是扫把星看好的,即将要下的落点。
扫把星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在深绿的虹膜中颤动,僵硬的脖子生锈的机器般缓缓转动,看向自己高举的持棋的右手。
食指中指夹着白棋的手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淡灰色的手逐渐显现,它半透明,轻纱般覆盖在扫把星的手上,恍若无物,又那么有力。
紧接着,在扫把星的肩膀上,半透明的金眸少女的影子显现。
左肩突然被一双半透明的手按住,扫把星的瞳孔剧烈颤动,转动眼珠,缓缓与近在咫尺的影子少女对上视线。影子朝她微微一笑,右手一压,抓着扫把星的手将棋子下到了棋盘上。
啪。
白棋落子。
霎时间天旋地转,棋盘忽然扩张变得巨大,升空,盖过仰着头呆望的扫把星,盖过金眸少女带笑的脸,升入人声鼎沸的球馆,与赛场融合在一起,黑白棋子幻化成一个个少女的模样,站在球场上。
“所以没关系。”球场上,面对队友的担忧,深田这么说。
金眸少女咧开嘴角,森白的牙齿上寒光一闪而过,排球重重拍到地上高高弹起,乖巧地落入她的手心:“在我面前,热血就会失控,冷静就会败北。”
一切挣扎都没有意义。
“没关系,”扫把星对队友们说,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没关系。”
“她全都料到了我们的战术,这也没什么。”扫把星说,“这个团队,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最主要还是依靠,”眼泪含在深绿的眼瞳里,被眼眶框起来,不忍落下,她忍住眼泪笑着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