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接着是拥有一头卷曲金发的杂技演员,表情机械地重复着抛接球。火灾事件后团长不再允许麦克进行杂技球的改良技术了,他使用的最原始老套的手法和道具,中规中矩得有些无趣。
但就冲着他那张讨喜的娃娃脸,观众照样会为此买单。
瑟吉在后台兴味索然地打哈欠,作为压轴的台柱,他节目被安排得很是靠后。可余鲤对此丝毫也不关心。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即将登场的裘克上。
裘克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那个金发女人对视,那双湛蓝色眸子总是沉默又欲言又止地凝视他,不论他从什么角度看过去,瑟吉总是在她身旁。
裘克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回来。他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一句也不想。
魔术师的表演形式很超前,够吓人也够刺激,因此十分受人追捧。关于那神奇的切割魔法,只要背后的原理不被拆穿,观众就会一直乐此不疲地被骗下去。
一直被骗。
裘克又一次躺上了那张道具床,和他先前的无数次一样。
魔术师把那些道具箱子合上,又拿出锯子。
他会练习口才一般地说很多台词,给裘克争取到触碰机关的时间。
场上的音乐欢快地层层递进。
联动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看得出他对到目前为止的表演都非常满意,笑着对团长说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团长也陪笑。
裘克的脚够到了那个机关,用力踩。往常一触就开的箱子却仿佛失了灵般。大家被魔术师诙谐的语言逗得捧腹大笑,没有人注意紧张得头皮都开始出汗的裘克。他使劲地踩机关,箱子与箱子的连接处纹丝不动。
“等等、等等——”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的裘克大声喊,可音乐声已经达到了足矣淹没他音量的高度。
“等等——”
魔术师拿起电锯,抬高了手。
“等——”
高潮迭起的音乐声与欢笑声混杂着,振聋发聩,魔术师的锯子落到裘克的右腿上,箱子与箱子之间飞溅出肉沫,鲜血与骨髓,场上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的寂静,只有那音乐还在诡异地循环。
裘克不停地尖叫着,好像这样就会有人能在乎他一样。
他两眼翻白,嘴角抽筋,因为腿弯处传来的巨大痛楚让他甚至开始流口水了,可那扭曲的表情却被掩盖在该死的面具下。
“等……”
人群开始尖叫,尖叫声大得压过了他,这个时候裘克反而无力哀嚎了。
头虚弱地偏向一旁,正好对着幕后那边,他看见瑟吉平静地注视着他,脸上挂着属于胜利者的倨傲笑脸。
记忆的最后一幕,一个金发的女人朝他拼命地跑过来。
裘克昏死了过去,终于什么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