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无法反驳。
她说的没错,都已经进了组织,以后受伤磕碰……甚至更严重的情况肯定更多。
他叹了口气:“好吧,但如果有哪里不清楚,或者不舒服的……记得一定要和我说。”
津木真弓再次笑了一下,[谢谢你……我可以问一下,怎么称呼你吗?]
说起来,自从昨晚接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有正式“询问”过对方的名字。
名字……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诸伏景光几乎克制不住地再次想起梦境里的……点滴场景。
嫣红的唇染满水光,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自己的名字。
“hiro……呜……hiro……”
于是下一秒,津木真弓就见到诸伏景光“蹭蹭蹭”倒退三步,再次离得她远远的,差点绊倒在床沿边。
津木真弓:……?
……这个世界的组织不仅祖传精神病,还祖传平地摔吗??
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不就是问了个名字吗……
诸伏景光坐在床沿上,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这个……旷世难题。
叫什么名字?真是个好问题。
诸伏景光是肯定不行的——抛开那难以言说的条件反射,他的真名也不能告诉她。
绿川光这个假名……
“绿川先生……唔……轻点……”
诸伏景光:……不,这个也不行。
至于他的组织代号……
梦中的“真弓”也不是没有叫过——在他偶尔但频率不算低地进行一些比较过分的……行为时,她也会气急败坏地喊他的组织代号。
“……苏格兰!……咳咳咳……呜……你混蛋!”
而每当这个时候,他才会模糊地意识到,梦里的“自己”……是“苏格兰”。
并非他作为公安卧底扮演的组织成员,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混蛋。
而每当这时,那个混蛋还会更加过分,一遍一遍在颤抖的她耳旁重复——
“苏格兰就是诸伏景光。”
她想要否认,挣扎的泪水染湿枕芯,他却一再强调。
“你心中的那个卧底公安伏景光……从不存在。”
诸伏景光:天哪,他是不是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津木真弓茫然地看着诸伏景光堪称“羞愧”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床上缩成了沉思状。
津木真弓:……她应该,只是问了他一句名字吧?
这是什么天大的难题吗?……为什么诸伏景光会是这幅样子啊!?
总不会怀疑她有什么奇怪的笔记本,写个名字就能杀人于无形吧?——那也得是真名啊!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诸伏景光旁边,伸手戳了戳他。
他蓦地抬头,整个人触电般一抖。
津木真弓:???
[你、你没事吧……]
再这样不正常下去,她真的想建议他去看看医生了。
诸伏景光撇开目光:“没、没事……”
他看上去没有给她报名字的打算——但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他的名字,别的不说,人家好歹算是组织里最照顾她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太失礼了吧?
她于是径自开口:[苏格兰……是你的名字吗?昨天听他们是这么叫你的。]
诸伏景光第一次庆幸她现在不会说话。
仅仅只是唇语……冲击力至少没有有声版来得强。
他清了清嗓子:“咳……不算,和‘琴酒’一样,是代号,但你……可以就这么叫我。”
津木真弓于是笑开,也不多嘴问他的名字,而是叫起来代号。
[好的,苏格兰。]
诸伏景光不自在地站起身,往旁边挪了挪——主要是离她挪得远了点。
津木真弓对他各种莫名其妙的反应都适应良好,她不开口质疑,只是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
“我马上走。”
[准备睡了?]
意识到她后半句的唇语说了什么,诸伏景光呆了呆:“……哈?”
津木真弓也呆了呆:[不、不用监视我吗?]
昨夜她就是在安室透的监视下度过的,虽然她进组织已经是半夜了,但今天……
她看了看房间里的两张床……她以为两张床一张就是属于监视者的啊?还是这是你们组织的什么双人宿舍吗??
她是“俘虏”没错吧?——都不需要人看守的吗!
诸伏景光勉强动用着骤然烧干的脑细胞,解读了她的意思——老实说,她这样的“俘虏”,还真不需要“贴身监视”。
因为在监视森严的这座基地里,她几乎没有逃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