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老头尴尬的别过头,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反观其他群众,高声欢呼。
“乡亲们安静!大家不想知道剩下两个人是谁吗?”春梅等大家安静后,拉下剩下两人的头套,“这两个人一个是赌坊的嫖.客,另一个是桂花的父亲。不如我们让桂花本人来讲讲他们做了什么好事。”
苦主桂花在另一个妇女干部的搀扶下蹒跚入场,二十出头的年纪被摧残的像个老妇人,她声泪俱下的讲述了自己在赌坊的遭遇,一天只给一顿残羹剩饭,却要接待二三十名客人,过得比牲畜还不如,其中来的最多的就是这个男人。
“老子花钱了,而且我又没结婚。”男人不思悔改,还梗着脖子叫嚣,鲁威可能为了弥补刚才的失态,一脚揣在了他后背,让他闭嘴。
“不就是生活作风问题吗,单身男人嘛都这样,批评两句就好了。你们太上纲上线了。”白发老汉插话道。
“放屁,别让他代表所有男人。我们布尔什维克就不这样。”鲁威扯正衣襟骂道。
“老同志你要是觉得这种男人正常,那你愿意把自己女儿或孙女嫁给他吗,要是愿意,就在这两人中挑一个,我帮他们批结婚证。”春梅一把扯过黄二让他同嫖客并排跪在一起。
骑虎难下,老头结结巴巴的表示:“可……可以啊,他付得起彩礼就行。”
“这样啊,那你报一下地址,我让乡干部去登记姓名,哎呦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已经被确诊得了脏病,还不止一种。”春梅捂住口鼻,嫌弃的瞪了男人一眼。
“去……去你的,我们,我们是本份人家。”老头马上改口。
“你看你也不愿意吧。”春梅感慨道,台下响起一片哄笑声。
“一个得了脏病,一个是畜生,我当然不愿意,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倒霉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老汉信誓旦旦的叫嚷。
周围传来阵阵倒嘘声,有两个老妇人冲上去揪人,被周围人拉开,可实在气不过,于是将手中的鸡蛋砸向老头,蛋清黏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很是可笑。
见状春梅抢过报幕员的打喇叭大声宣告:“命不好?那巧了,我们共chan党就是来帮大家逆天改命的!”
地主老财欺负你们,你们觉得是命,自己没投好胎,那我们就把土豪劣绅打倒,让所有人都分到土地,自给自足。
土匪欺负你们,你们还觉得是命,生错地方了,没生在上海、天津、北平、广州,当大城市里的人,那我们就把土匪打跑,让他们见到红星就害怕,还大家一方太平。
现在有畜生欺负一个无辜的妇女,按我党的一贯政策,有不平就有反抗。
谁家姑娘生来就是做女昌女支的,这是她们的错吗?不是!她们本该是我们的阶级姐妹,却被她的父亲,丈夫一步步推进火坑里。
不论嫖客还是卖老婆、卖女儿的,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农民,参与这条产业的人都是在学习地主老财,成为新的压迫者,他们都是逼良为娼的凶手,是凶手就要被审判。
现在我们苏维埃政府为了保护广大妇女儿童的权益,特意更新了《婚姻条例》,男女都享有平等的权益,女人不是可以随意买卖的牲畜,而是人,以后如有买卖婚姻,或者丈夫女票女昌事宜被人举报。
人民政府来做主宣判两人婚姻无效,以后丧祭婚娶,各不相干,而女票女昌者作为压迫阶级,当处于三个月至一年的收容教育,教育期间收回所分配土地使用权,屡教不改者,收容期加长,永久丧失土地使用权。
“结婚的不能乱来,人家单身汉你们总管不着了吧。”老头似乎有意抬杠。
春梅反问道:“老同志,你要是偷东西,还分偷了只鸡,还是偷了头牛?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你……”老头气的说不出话,又开始抽旱烟。
“我再重申一遍女票女昌是违法!不分已婚还是未婚!”春梅指着台下众人喊道。
尤其未婚的男同志们给她特别注意,谁要是被咱妇联抓到你们有压迫妇女的行为,那就会上咱的黑名单。
上了黑名单的人,咱们每个驻村干部都会在村口宣读名字和住址,得不得脏病,咱们都会一起宣读。以后谁家大姑娘要求嫁,她张春梅可以保证,人家爹娘绝不会考虑你们。
春梅话锋一转:“当然如果是勤劳能干的好小伙,家庭条件不是问题,我们妇联帮你安排相亲,好姑娘就得配好小伙,男女干活搭配不累,大家说对不对?”
“对!”鲁威受到感染,第一个拍手支持,接下来掌声如雷,响彻整条街道。
等普法大会结束,春梅提了桶水,赶到后台天井,刚才抬杠的老头让她慢点走,鸡蛋正好护理头发,慈祥的样子派若两人。
“三舅,辛苦你了,下回不让你扮演落后群众了。”春梅一瓢又一瓢的水浇在老头头上。
“没事,我一个人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