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掌控,手颤抖着从盒子里夹出信封,递给清澄,清澄塞入怀中,一个箭步跨出门外。
石米红被两人缠斗抽不开手,怒喝道:“还不快追!”
远远将杀手们甩在身后,清澄一口气跑到楼梯尽头才停下来,月光从墙上的孔洞投下来,使得楼梯间多了几分光亮。她大口喘着粗气,摘掉闷不透气的面具,刚才真的吓死她了。
咔嗒!清澄的后脑被硬物抵住,她欲哭无泪的举起手,什么情况啊?不会倒霉碰到红爷了吧。
“别动!”一声低沉威严的男声响起,“大先生在哪里?”
原来是找大先生,清澄舒了一口气,眼珠一转,用青帮切口问道:“可是家里的爷们?外面有鹰爪子(官家人),你要开了火窑(枪),他们就循声淌过来了。”
“拜谁家的红帖?”男人狐疑的问道。
“玄武堂,鬼爷。”清澄认真回道,玄武堂的码头离这很近。
“原来是水鬼底下的,南天门(楼上)的守卫扎手不?(厉害吗)”男人语气松了,但是手没松。
“扎。他们敢前伏着点儿(提前埋伏),水漫了(人家杀来了),咱家的爷们才回过味,折了不少人。”清澄镇定的回答。
似乎对清澄的回答很满意,男人放下枪,自报家门,他是大先生的保镖之一,灰鸽子,并要求清澄给他带路。
“爷们,你就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上去送死吗?而且大先生四肢都废了,你只能背他下来。”清澄一脸担忧。
“什么?艹他奶奶的,我就知道和官家打交道准没好事。”灰鸽子恶狠狠的骂了几句。
“不是谈生意的那方,人家当家的已经被杀了。”清澄添油加醋的诉说了刚才的情况。
“你确定听到,有人叫石爷?”灰鸽子倒吸一口气。
“百分百确定,还有个红爷,好像在楼下接应,你遇见……”清澄话没说完。
嗙!一声巨响,整个楼梯间都震动了,清澄当即听出是手()雷的爆炸声。像是要印证她的话一般,邦邦邦,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夜色中尤显清晰。
就在灰鸽子惊愕的片刻,清澄一把压住他趴在地上,头上的水泥墙,突然炸裂,紧接着又一发子弹擦着他们的耳朵,飞了过去。
两人条件反射的分开,清澄起身推了把灰鸽子:“来不及了爷们,大先生在会议室右手边的桌上躺着,我帮你断后,你先走,快啊!”
灰鸽子这才如梦初醒,顶着子弹朝楼上跑去。可他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搞得灰头土脸,几乎连滚带爬的跑上去。
等看不到灰鸽子,清澄再也绷不住,捂住嘴狂笑,对新人要有爱,要求不能太高。小朋友的枪法以后还要精进,差点就把灰鸽子弄死了,他活着能当人证呢。
嘿嘿,那爆炸声一听就是手.榴.弹,肯定是李盛在布置现场,清澄循声找去,果然找到了准备撤离的李盛。
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清澄瞥了眼乱七八糟的红肉,嘴里啧啧称奇,炸的太碎了,收尸的怎么辨认身份。
“放心,给他身上塞信物了,肯定能认出来。”李盛笑嘻嘻的从口袋掏出烟,点燃一根,悠哉悠哉地吸了起来。
“别抽了,当心爆炸,这里是面粉厂,禁止明火。”清澄好心提醒,所幸此地是办公楼不是生产区。
“就一口,一口。”李盛耍赖道。
忽然,两阵风从他们眼前一晃而过,李盛的烟都被吹灭了。
“那不是辉哥吗!”李盛一指后面,清澄望去,昏暗的楼梯拐角,有一群人哭喊着狂奔而出,而同志们手持利刃就跟捶打年糕的大锤子,嗙嗙乱锤,场面一边倒的惨烈,貌似他们不用帮忙就能团灭混混。
“死癫佬抢了石头,快追!”辉哥也发现了他们,挥手寻求帮助。
闻言,李盛吐出香烟,领着队伍拔腿追了过去。
呜~哇儿哇儿哇儿~~
这帮黑皮狗总算派大部队来了,清澄本想去找警署内线小唐,安排撤退路线,可当她看到地上的烟头,暗道一声不妙。
生产车间的锁撇在地上,清澄用力推开,偌大的厂房内,堆满了一人来高的麻布袋,很多麻袋已经打开。
“不要开枪!”清澄大喝一声,“会爆……”
她话没说完,嗙——冲天的火光,短暂照亮了生产车间,清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借着火光定睛一看,机器旁堆放的是一包包金色的麦粒,长舒一口气,还好生产一区堆放的不是面粉。
可是空气里的粉尘浓度依旧不能小觑,辉哥最先反应过来,一掌推开枪口,同时一个扫腿踢翻对面,收腿时借助惯性反身卡住了另一个敌人的脖颈,用力一扭。
咔嚓,随着正骨的声音传开,其他人就像听到了集结号,发出疯牛般的嘶吼,一声声清晰的骨碎声,清澄只感觉牙花子发酸,猫着腰在混乱的人群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