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弥山见韩维一事隐而不言。
她心里有太多失望和怒气,一口拒绝道:“大哥你不用打听,若是还记得我,他自然会主动打听我的情况。”
“不要把心放在那种行踪不定居无定所的人身上,如今你想找他又去哪里找?”
临溪望着高墙外露头的杨树叶,叹气道:“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大哥来想办法。”一手带大的小妹真的远嫁韩国,他这个做大哥的能有什么办法来阻止它的发生?
离霓裳宫不远处有座偏殿名叫云微阁,国君将云微阁赐予长明公主。
长明公主住进去后,望着阔气的门楣和文雅的“云微阁”三字咂咂嘴:“这名字收起不用,我给它换个名字,就叫‘石头阁’,等我哪天走了,此处再用起云微二字吧。”
两天后,‘石头阁’的匾额便高高竖起在门楣之上,旁人提起石头阁里的公主,都微微皱眉道:“长在宫外的公主毕竟粗鲁,品味都如此差。”
那夜的星空格外晴朗璀璨,侍女都沉沉的睡去,石头阁安静悄然,卧房的角落里点着一盏晃晃悠悠的油灯。乔临溪躺在床上毫无困意,手中握着木蚕。木蚕早已被她摸的滑不溜丢。
“韩维,谭昭,你是忘记了我,还是被什么侯爷派了新任务?你说话不算话,在漓伯湖上你跟我说过,做我最需要的人,这辈子我还会有什么事情比远嫁韩国更需要你?我想生你的气又怕错怪你,所以我到现在都把气憋在心里。我很想见你,想听听你的声音。若不是因为姚府养育我十几年,这宫墙又岂能困住我……”
她在几盏油灯下辗转反侧,从小生活在郢都,长在姚家,即便曾经有诸多不如意,毕竟此处是她长了十九年的地方,寸寸足迹、牵连的人情都在此处。她睡不着,想把近来发生的事情统统当作奇事告诉韩维。
墙角的油灯晃的她几乎要闭眼入睡。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窗外传来,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委屈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是《琢夜》,生怕听错,光着脚从床上走下,推开窗户,笛声更清晰清脆,带着丝丝忧愁随夜风入户,是他唯一会吹的曲子,他就在外面,在这堵高墙之外。
乔临溪冲出门外扑在墙上,低声诉语:“我听到了,听到了,你就在外面对吧。”原来奋不顾身是这样的令人洒脱又痛快,她试着跃上高墙,又搬来桌椅相助都没能成功,她管不了什么姚府了,只想见见外面吹笛人。
一切徒劳无果后,她对着墙外长长喊了一声:“韩柏崖——”颓然坐在地上小声啜泣,拼命揉着手指,直到笛声停止消失。
侍女们提着灯从屋里跑出来,替她洗净被杂草弄伤的双足。
乔临溪擦掉眼泪对她们说:“都睡去吧,我只是想家而已。”
好歹知道韩维已来到郢都,离她一墙之隔,内心好似充满力量,有了坚实的依靠,她开始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国君讨厌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