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也就没再追问：“赶紧吃吧，我先去处理一下工作，晚点带你们去玩。”
“好呀。”书杳扬唇笑起。
关了门，她想到另一边的沈周懿，干脆把果盘一起端过去，问他要不要吃。
沈周懿依旧坐在那，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头发不再炸毛。
书杳把果盘端放在两个围栏中间：“水果，吃吗？”
她先拿一根牙签叉了一块苹果，充盈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很甜的。”
沈周懿也没跟她客气，随意叉了一片猕猴桃片，像是无意问到：“对了，问你个事儿。”
书杳愣了一秒：“嗯？什么事？”
“就是，我刚刚听你妈叫你……夭夭？”他不确定的说，“好像之前也听过一两次，小名吗？”
书杳点点头：“是小名。我小名叫夭夭。”
“哪个夭？幺妹的幺吗？”他思考了一下，“最小的意思？”
书杳反应了一下他说的是哪个幺，摇摇头：“不是，是……夭折的夭。”
沈周懿愣住。
半晌，他才说：“抱歉，我不清楚。”
书杳再度摇头，不是很介意：“没关系啊，你也不知道嘛。”
或许这个词她从小就听，即使当初取名就是这个含义，叫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说起来也坦然：“就是我小时候嘛，是早产，身体不好，一生下来就进了新生儿科，各种抢救，算是硬生生把命吊着，这才救回来的。”
她回忆着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告诉她的那些事：“后来从小到大我一直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家里人都比较紧张，属于碰一下都怕我受伤的那种。”
她仓促短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当时我哥哥四岁，我和我哥有一天突然同时生了重病，家里人很慌。我奶奶是有点迷信的那种，她就去请大师给我们算命求字。”
“以前不是有一句老话说，贱名好养活吗？所以就是那时候，她给我和我哥哥换了小名，凑夭折两个字。本来我应该是后面那个字，但女孩叫那样的小名不好听，就换了一下。”
她摊开手掌，一手在掌心写字示意：“我就叫夭夭，我哥哥小名叫阿折。”
也不知是真的迷信有用，还是医生比较靠谱，反正从那之后他们俩兄妹也没有再生过那种岌岌可危的病。
沈周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但突然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开口：“其实，你也可以换一个方式理解。”
“啊？”书杳没听明白。
“夭字，还有一个意思是草木茂盛，不就可以理解为万物茁壮生长。”他弯弯唇，“还有一个词叫夭桃秾李，比喻年少美貌。《诗经·周南·桃夭》里也说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然这两个词都跟婚嫁有关，放在这里不太恰当……”
沈周懿顿了顿，继续：“但我想说，这个字并不只有这一个意思，它也可以是美好事物的代名词。”
书杳心里倏地划过一阵暖流。
她张了张嘴，又有些哑然。
良久，书杳忍不住浅笑了一下，弯着唇温声道：“沈十二，你的阅读理解引申真的很厉害，怪不得语文成绩那么好。”
好像明明本来一个不算很好的小名，被他这样一解释，倒像是为她取名的人有心将那些美好祝愿放在她身上。
沈周懿看她一眼：“你刚叫我什么？”
“十二呀。”书杳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的小名了哦。所以你的小名是……你家里的排位吗？”
沈周懿像是有点稀奇：“嗯哼？猜得还挺准。我这一辈，我是最小的，排十二。”
书杳了然点点头：“那你们家人还真多诶。”
沈周懿微微皱了一下眉，语气不明显的下沉了点儿：“算是吧。”
他没让她察觉到，整个人很快重新松懈下来，一手压在围栏撑着头，懒洋洋的看着她，又叫了她一句：“夭夭？”
书杳顿住。
除了父母和哥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而且被沈周懿叫小名，好像莫名有点羞耻之余，还有点不可名状的别的什么情绪。
书杳说不明白，但就觉得有点奇怪。
她有点不好意思：“干嘛呀，不要这样叫我吧？有一点点奇怪。”
“奇怪吗？”沈周懿大概并不觉得，还又喊了一声，“夭夭？不奇怪吧？”
书杳啧了一声，反击：“十二。沈十二，你够了哦。”
“夭夭好听，还是书杳好听？”他突然抛出了个问句，却也不等她回答，自己故作沉思的点点头，“嗯，好像是夭夭比较好听？”
书杳被他这一口一个“夭夭”叫的羞耻度爆表，十分后悔刚刚认真给他解释自己名字的由来。
偏偏她试图幼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