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而逼得我爹画地为牢之人,也正是此人。
鸾卫之事极为隐秘,之所以告诉王兄,是因为鸾卫现在正缺一个主子,这个人选必须置身朝堂之外,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且最为重要的是,此人必须足够正直不阿。”
潘子骞一口气说完后,揣起袖子,静静看向对方。
王柄权紧皱眉头,冥思苦想,半晌过后,表情突然一松,说道:
“好你个潘子骞,在这等着我呢?”
潘子骞见状心头一紧,但仍是若无其事道:
“在下听不懂王兄在说什么。”
王柄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对着对方,慢悠悠道:
“潘兄,你此次进京,并不是探望老爷子地,若我没猜错,你是来给他送行吧?”
说到此处王柄权顿了顿,转过身,看着潘子骞,轻声道:
“咱们是兄弟,你没必要瞒我地。”
潘子骞闻言终于变了颜色,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放松,而是充满了悲戚,他低下头,颤声说道:
“我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什么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他要我爹死,我便要他死,这就是天大的道理!”
一向温文尔雅的潘郡王,说到最后,已近乎是吼出来了。
“王兄,我刚才说的,没一句是假话,只要王兄点头,鸾卫以后但凭差遣。”
潘子骞说完,抬起头来,双目通红,将一块白色令牌放在桌上后,直接跪地不起。
“唉……”
……
潘郡王离开了京城,没有什么排场,只有两头毛驴和一架木板车。
从始至终一直趾高气扬的毛驴此刻竟低下了头,老老实实拉着车,车上躺着的,是它的老主人。
一代藩王自缢于天牢,为的不过是“还债”二字,旧恨虽解,又添新仇。
王柄权看着潘子骞远去的落寞背影,不禁悲从中来。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呢,什么时候走?”王柄权看向身旁小春子。
后者面露尴尬,挠挠头道:
“您都知道了?”
王柄权继续目视前方,喃喃道: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小春子难得伤春悲秋一次,眼眶通红道:
“殿下,小的舍不得您。”
“唉……”
王柄权再次叹息一声,这一天以来,他叹息的次数都快数不过来了。
对于这个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奴才”,王柄权自然也不舍得,但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说道:
“赶紧滚回去做你的东罕王子,没了你,本王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说罢,自己率先不争气地留下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