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堂见她连手套也没带,两只小手冻的通红,又是一阵心疼。
他抓起贺念清的两只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里。
贺念清的手掌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一阵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尖,顿时驱走了不少寒意。
只是两人如连体婴一般的姿势,难免会引得路人侧目。
贺念清脸上一红,轻声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她不仅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能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没什么不好,我们先上车吧,车上暖和些。”
两人在车上坐定,贺念清才开口道,“我没让家里的车子送,怕司机会看见你。”
盛羽堂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欠考虑了,害得她受冻。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下次我直接去你家巷子口接你。”
盛羽堂启动车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将贺念清的手握在手心里,感觉到她的手不再冰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贺念清也没想到冬天坐黄包车会这么冷,她出门的时候连手套都没带,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想到要御寒。
“还好啦,现在已经不冷了。”
“那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贺念清面色绯红,想要把手抽回去。
“当真没有?”盛羽堂嘴角含笑,将手上的力道收紧。
“没有。我天天忙着复习功课,哪有时间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贺念清把头转向车窗外,不去看他。
“想我什么时候变成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那我岂不是一颗真心错付了?”
“你倒不如先说说,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是哪位佳人?”
贺念清也不知怎地,总是觉得那声音如黄鹂一般婉转动听,声音的主人也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在吃醋?”
盛羽堂用眼角余光撇见身边的人儿胸脯起伏,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可心里却又美滋滋的。
“谁要吃你的醋?口口声声说想我,还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是因为要找个女生冒充你的同学呀。”盛羽堂解释道,“还是说,我以后都可以直接到电话到你家里了?”
“当然不行。”
贺念清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伶牙俐齿,可每次在盛羽堂面前却总是说不过他。
“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把宝贵的时间都用在斗嘴吵架上面。”
盛羽堂率先示弱,“上次你不是去看过了吗,我们新建的厂房那边哪有什么美女,荒郊野外的,别说女人了,就是外面跑的野猫野狗都是公的,再说了,昨晚那位,人家可是早就名花有主了。”
他是实话实说,杨安妮一直都心有所属,他也从没有过其他想法。
“真的?”
“当然。”
“那你能不能把手松开,然后用你的两只手好好开车?”
盛羽堂的手力道很大,贺念清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半天,都有些疼了。
“好,你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盛羽堂终于松开手掌。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总归不会把我卖了。”
贺念清相信他会安排好一切,她只管好好地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便好。
“好吧,就快要到了。”
盛羽堂嘴角上扬,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车子一路沿着城墙根往北开,快到江边上的时候,转了个弯,停在了一栋隐藏在巷子尽头的两层小洋楼院外。
盛羽堂在外面按了几声喇叭,里面跑出来一个听差,急忙打开了两扇镂空雕花铁门。
黑色轿车停在小洋楼下面,盛羽堂先一步下车,帮贺念清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
“念清,我们到了。”
贺念清下了车,这才看清楚院内的景色。
院子中间是一条石板路,路两旁各是一片草地,如今隆冬季节,草已枯黄,如果是夏天的话,应该是翠绿又柔软的吧。
围着院子里种了一圈常绿冬青,倒是依然苍绿,给这院子增添了几分生气。
楼下一边还各有一个长方形的大理石花床,干枯的花枝被打理的很整齐,怕是要到春天才能看到姹紫嫣红的场面了。
“走吧。”盛羽堂牵着贺念清的手迈上大理石台阶,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