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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里面单拿出任何一个,都是他不敢想象的。
“特木尔,你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岱钦严肃地看着他。
他虽说是特木尔的部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特木尔在这种事情上胡来。
对于现在的他们,即使是一个士兵的作用都不可随意忽视,何况特木尔一下要调走这么多人,绝非在开玩笑。
“……我知道。”特木尔抓紧了缰绳,眼睛一直在看着前面的杂草,没有多言。
他明白岱钦心中的顾虑,也理解他现在焦急如焚的心情。
“只是,从现在起,我们的每一仗都必须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的视线移到岱钦身上,现在的他,没有资格说可以对后果负责,但他必须拼一把。
“你按照我之前说的,去和他们配合,我现在就出发。”特木尔说完,不等岱钦继续说下去,扬鞭指挥着大队人马从岔路离去。
“哎!”岱钦的阻拦被噎在嗓子里,最终化为重重一声叹气。
他们作战的地方几乎都是草原,特木尔要从哪里偷袭呢。
特木尔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赵徵姜。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到她了。
特木尔微微阖了阖眼,也不知她听见真的要开战,有没有被吓坏,有没有红着眼一直哭。
她从前在边关住着,但一定没有经历过战争,就算经历过,也一定不会像这样狼狈地四处转移。
大宁国力强盛,可以护得住她,哪里像北原,四分五裂,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谟。
“您怎么突然叹气啊?”身边是个一看便年纪尚小的士兵,好奇询问道。
特木尔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我在想,打这场仗的意义,不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吗。”
士兵看着懵懵懂懂,却没有再问,而是低下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特木尔带着这队人马一路都是走山谷而行,相比在草原上更加隐蔽,也更容易找到补给水源。
按照惯例,行军时后面都会留一支殿后的军队,人数大概在三千到五千不等。
而这支部队距离前方主力并不是很近,因此是个偷袭的绝佳之处。
“报——”前去侦查的骑兵匆匆赶回来,向特木尔禀报前面的情况。
“大概有四五千人,大多是博特格其的人。”
特木尔听着汇报,嘴角微微上扬。
博特格其大概是为了保留实力,才把大部分军队留在了这里,看来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只是可惜谟算盘打得虽好,小心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将军,按理说今日特木尔也该到了”都拉克皱着眉,询问一旁的吉日木图“是粮草出了问题,还是半路遇了埋伏,或者……”
从私心而言,他巴不得特木尔闯下祸,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特木尔迟迟不来,他们也就没了有力的援军。
军情一件接着一件,眼看着敌人渐渐逼近,都拉克心里越发焦急,他们已经等不起了。
“乌达木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还是能拼一拼的。”吉日木图一把抹去额角上的汗,战战兢兢地回道。
他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将领,哈喇真正的大将军,当算得上乌达木一人。
而他自己,担不了什么责任,也不愿担那个责任。
都拉克闻言,狠狠拍了下桌子“那便打,我不信,做什么还都非要靠特木尔不可。”
岱钦赶到的正好,远远的,他就见哈喇的黑色旗帜在风中飘摇,周围是如雷的怒吼。
草原上多出了一排排铁骑,向着对面冲过来。
“从左右两面分头包夹,他们顾得了眼前,却未必想到我们敢前后夹击。”岱钦看着眼前的情况果断下令,双腿一夹身下的马,如箭般随着士兵冲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穆送听闻后方被人包围的消息吃了一惊“不是说哈喇兵力并不够吗?”
要么他们一直以来掌握的消息是假的,要么就是哈喇的所有人都疯了。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传信的士兵战战兢兢回道,心里有些胆怯。
穆送咬了咬牙,道“想办法把我们的人都撤出来,先让谟那边继续顶上,等待增援。”
博特格其与谟结盟,并不代表要为他们卖命,若是成功便罢,若是失败,谟可以退回去休养生息,他们自己却必定难逃被北原的几个部落合力围攻的结局。
他盼着后面的增援赶快到来,心里却越发不踏实。
听说这次布赫的大儿子也上了战场,他虽是第一次指挥战斗,但他为人向来狡诈,不知他会留什么后手。
穆送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阖上了疲惫的双眼。
但愿上天能保佑博特格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