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些不适应红柚离开,她偶尔会提起红柚却又很快会反应过来红柚已离开,若是阿珂和绿药在身边便会提醒她。
她因红柚二人离开而惆怅,却也慢慢同新的丫鬟渐渐熟悉,依照她如今所为只怕两个丫鬟过几年也会离开或是被她送走。
杨慎之离开时二人去相送,柳姝青终于见着了他们几番提起的晏姀。
她虽不常骑马却到底没因此生疏,待出了城二人便一路逛奔,半个时辰便到了晏姀的宅院。
通往宅子的道路还未修好,只有一条走得多了而踏出的小径通往门前,二人在远处下了马。
眺望远处,那破败的宅子如今已被修缮好,周围的杂草灌木也都被去,虽比不上刚建好的却也还算新。
迎面吹着的风时大时,即便是大晴天可深秋的风吹在身上到底有些冷。柳姝青将刚脱下的披袄又穿回了身,那领口拢起来,在将双手相互交叠于袖中一藏到是暖和不少。
不过片刻杨慎之他们也赶到了此处,听着身后动静她好奇地转过身去,恰巧见着晏姀朝丫鬟伸手从车内缓缓走下来。
她发髻间只插了根钗子,穿得衣裙也朴素。打扮简单却也难掩不同寻常人的气质。
杨慎之一番介绍,众人算是认识了。柳姝青唤了她一声,晏姀口不能言便只能朝其浅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如此称呼。她面上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神色暗淡,周身似乎都透着些落寞疏离感。
才初次相见还未如何接触,柳姝青便未多想,只当是她因不便言语才会显得如此。
杨慎之同几人待了一会,最后寻了个借口带着娄执出了膳厅,也不知是要说些什么,片刻后二人才回来。
此处说是宅子其实也只是个大些的院落,布置也不怎么讲究。此时正是晌午几人皆好未用膳,便在晏姀的宅中吃了。
他们围坐在一块,晏姀同几人离得有些远,她静静吃着菜听着杨慎之与二人说话,偶尔抬起头看着外头盯着某处愣神。最后用好膳一人来到外头廊下晒太阳,那背影略显孤单……
午后一切准备妥当,临行前杨慎之与来相送晏姀说了些话便驾马离去。这一走不知归期,他说兴许下一年年末会回来,此话大家也就听听罢,心中是不信他会回来得如此早。
晏姀看着那越行越远的背影,直到渐渐消失于曲折的山路她也始终未收回目光,那平静如水的眼睛在此时不禁露出丝羡慕。
杨慎之去过诸多地方,他屋中有各种奇怪物件,那些是她不曾知晓也从未见过之物,她其实有些羡慕杨慎之的 。
树梢上的鸟儿叽喳闹着,远处偶尔路过些前去福禄寺的香客,晏姀回过身看身后的宅院,看着投于墙院的婆娑树影,忽然又想开了些……
杨慎之一走柳姝青与娄执在此待了片刻后便也打算离开,行到马车前时,看着来往香客她忽然想起前些日说的求平安符一事,她犹豫片刻,还是未提出去福禄寺一事。
往后会常来此处,有的是机会去寺中,还是给他个惊喜吧。
不过几日便听说王绍之去那姑娘家提亲了,等冬日一过便完婚。他挺高兴,一时间觉着整个冬日都有盼头了。
这年降雪格外早,入冬时便愈发冷了屋中常烧着炭火取暖。柳姝青手不易暖和,在孩童们玩雪玩得不亦乐乎时,她不是带着手套便是暖炉不离手。晚间同娄执睡一块,总生出这年冬日比往年暖和的错觉。
平静没几月的娄家在度起了风浪,娄户新纳的妾室诞下一女,娄域牙牙学语的女儿当众称这小姑母为妹妹。
许是这些日同柳姝青的相处之下,潜移默化中受了她影响。若在从前会觉着这是在寻常不过,可如今在看比自己还小的姨娘,娄执心情不免有些复杂,总觉着不对劲。
温故知同娄庄烨合离,这消息出来前是几乎没多少人知晓的,到叫柳姝青有些意外。而在将要离开时,温故知却是第一回踏入了临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