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虽然有点紧张,但也不算太糟糕。
同组七八个姑娘,有三四个已经跑到了她的前面,有一个紧跟在她身后,大有一种“姐妹一生一起走”的既视感。
虽然大家都让她别有压力,不是为了得奖,但这跟她跑着跑着就开始岔气也并不冲突。
学校跑道很大,内圈一圈400米,在跑完一圈的时候,周思年体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吃了点巧克力的缘故,平时这个位置她已经开始打算开始步行了,现在居然还有力气再跑跑。
那个人姑娘还在她的身后,呼吸声也十分清晰。
教练站在跑道边,每路过一个,他就说一声:“还剩一圈,加油!”
周思年跑得眼睛雾蒙蒙的,全凭着一股毅力行尸走肉似的在跑。
可她跑着跑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似乎同频率的脚步声。
她很轻地偏了偏头,又转回去目视前方。她其实很想问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但她实在太累了,一丁点儿开口的余力都没有。
项琢跑在她的左侧,踩着仿真草坪,步伐闷闷的,但听起来莫名让人觉得很安心。
“快了。”周思年听到他说,“还能坚持么?别勉强。”
她点了点头,于是项琢没再开口,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跟在她身旁。
操场边的人群里似乎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但周思年无暇顾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身旁的声音说:“最后100米。”
周思年抬眼看了一下前方,最开始的四个女生里,有一个落到了她的后面,而前面那三个已经快冲过终点线了。
她在最后的那点时间里想起了要冲刺,于是加快了步伐。
眼看着终点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她迈过这条白线,又往前跑了几步才堪堪停下。
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周思年双腿一软,险些整个人跪了下去,好在下一秒,她就被人整个揽住。
“还好么?”项琢低低冷冷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周思年点了点头。
她从项琢怀里挣脱出来,正打算艰难地稳住自己的身形,结果刚把手抬起来,就被人托住了手臂。
屈厘转到她的身前,说:“不错啊年,都进步了快一分钟了。”
刚跑完步,周思年对身边的一切都很迟钝,过了几秒才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
她面色有点苍白,但扯出了一个略有些得意的笑容,转身朝项琢一笑,哑着声说:“看吧,我就说号码牌有生日的加持吧。”
而后她顿了片刻,说:“当然了,我们项老师的巧克力和陪跑也功不可没。”
看着一边大喘气一边还话多的某人,项琢瞥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少说点话吧。”
屈厘本想搀着周思年多走几步,毕竟刚跑了步不适合立即坐下,但她马上就要上场了,只得叮嘱了一下项琢:“你扶着她在草坪上逛逛,我得去跑了。”
结果话音刚落,这位前一秒被要求少说话的人就又开了口。
她对屈厘的背影说:“待会儿我来终点接你啊!”
项琢:“……”
他脑仁有点疼。
周思年以自己为例子,生动地体现了什么叫没有自知之明。
自己两腿都还打着颤,还想着去接人,真去了的话估计得俩人一起躺地上。
项琢转过头,远远地看了一眼起点线,某位体育委员稳稳当当站在那儿的,哪轮得到周思年。
他说:“她有人接,用不着你。”
周思年:“……”
周思年走了两步,忽然说:“诶,我可破纪录了啊,你自己之前说要赌的,赌注是什么?”
项琢垂眸看着她:“不是你说的开玩笑么?”
“那我不管。”她伸出手心,要债似的往人眼前一递,“兑现吧。”
短短一年,项琢已经见识过这人随心所欲的各种样子,但每一次都会被噎得无语。
他把刚刚周思年还回来的巧克力又放了上去:“兑现了。”
周思年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然后把巧克力拆了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是懂二次销售的。”
整个下午不用上课,实际上现在都可以回家了,只不过保安要等到放学的点才会打开校门,她又不想回教室,干脆就和项琢在草坪上闲逛。
逛了整整一圈,她喉间那股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去了一些。
学校的参赛人数卡得很合适,大家比完赛的时候,刚好还剩十多分钟放学。
长跑后那种要死又死不了的感觉终于过去之后,两人卡着点回教室拿了书包。
回家的路上,周思年回想起今天跑步的那几分钟,她完全处于大脑放空的状态,眼前就只有跑步这一件事,剩下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