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里面明明就两个人,周思年的手搭上门把手时,却还是莫名地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她准备拧开包厢门时,项琢忽然很轻地叫了她一声。
周思年动作一顿,转过身来。
项琢就站在她的身后,离她不过一步远。
可能是这个餐厅走廊灯偏暖色,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白冷,反而柔和很多。
再加上项琢个子高,这个角度恰好遮住了身后那盏筒灯,眼神像这样自上而下投落下来时,总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他默然片刻,忽然问:“所以硬币的反面是什么?”
周思年被问得猝不及防,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项琢的目光似乎落到了她的鼻尖以下。
只不过那一眼太短暂了,几乎一扫而过,以至于让人觉得那更像是错觉。
硬币的反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今晚发生的一切。
但周思年显然不可能这么说。
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厚重的包厢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项琢抬眼的瞬间,周思年也转过了身,于是就看到姜辰轩这个棒槌手扶着门边,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果然,屈厘经常说他是个运气不好的棒槌是有道理的。
还有什么比一晚上当两次棒槌更让人语塞的吗?
有的。
姜辰轩看了一下门口这两人的姿势:“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后他又默默合上了门。
门外的两人:“……”
“你不是要找人吗?怎么又不去了?”屈厘疑惑道。
“不用找了。”姜辰轩呆楞着说。
“为什么?”
“他们就在门口。”
这下屈厘更迷茫了:“在门口你还关门干什么,他们牵着一条狗要准备咬你?”
姜辰轩:“那倒没有。”
“所以你关门干什么?”
“……”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刚刚门口那两人,好像真的只是在聊天而已。
可能靠得比较近,所以氛围有些暧昧?这才让他以为自己开门开得不是时候。
他回过神来喃喃道:“那完了,我是不是把寿星关门外了?”
话音刚落,就听包厢门再次打开,门口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木。
姜辰轩双手合十:“我错了寿……啊不是,我错了周思年。”
“……”周思年都不想搭理他,抱着礼物走到屈厘身旁,跟领导视察工作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真是辛苦你了。”
屈厘秒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周思年一边问,一边将礼物放到椅子上。
屈厘说了句没有,这才意识到她出去一趟,回来后手里多了东西。她指了指,不确定地小声问:“这是……”
周思年的手指干脆利落一转:“你问他。”
显然,这三个字说出来就已经不需要问什么了。
屈厘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几个人都说吃饱了,正打算走,就听项琢说了声等等。
“嗯?怎么了?”周思年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你没吃饱?那我再去加点菜。”
“不是。”项琢说,“等我一下。”
扔下这句话后,他就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满脑袋问号。
然而还不到两分钟,门外又响起了动静,模模糊糊的歌声随着开门而逐渐变得清晰。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直到刚刚进门时,周思年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了些,此刻却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几个工作人员推着小车,上面放着一个蛋糕,蛋糕上竖插着两个粉色的蜡质数字,一个1一个8,数字顶端摇曳着烛火,散发出荧荧微光。
周思年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工作人员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仰起头,眨了几下眼里漫起的水汽。
蛋糕小车在包厢中央停下来,几位工作人员满脸笑意,指了指项琢:“晚饭前,您朋友在我们冷藏柜里存放了一个蛋糕,听说是您过生日,您要许个愿吗?”
蛋糕车旁围了好几个人,项琢立在他们外围。但他很高,周思年只需要抬眼,就越过人群能看到他。
在此刻之前,她觉得自己这个生日已经过得很开心了。
她中午吃了很多许苓岚做的菜,晚上又和三两好友聊了很久。以至于只有刚刚在廊台的时候,她才生出一丝小小的遗憾,没有吃到蛋糕,以及周运嵘没回来。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