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就要在今天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孩子,你是个巫师。”
埃尔塔妮沉默着不语,她还是没敢打开那封信。
“可是,我没有很多钱——我总共只有十三英镑,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支付得起你们的学费——”埃尔塔妮在自己明显不合身的外套内侧的口袋里翻找着,最后她只拿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和一些硬币。“但我可以去赚钱,请让那个学校暂时收留我,可以吗?我会把钱还给你们——”
请让阿拉贝拉口中的,那个美妙的世界宽容点儿吧,只要能让她接触到,哪怕短暂也好——
“奥——不要紧张。”海格大笑者摆了摆手,他洪亮的声音仿佛要把埃尔塔妮的耳膜震碎般,“对于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霍格沃茨设立了一个为需要购买书本和长袍的困难学生提供帮助的基金,不过你需要在毕业后还清——”
“而且你用不着那个什么——英镑,是这么说吗?这些是金加隆,巫师们用这个当货币。”海格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埃尔塔妮才终于昂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海格——还有那个跟在他身后的男孩儿。
乱糟糟的头发,破旧的黑框眼镜,瘦削单薄的身躯,极不合身的衣服……或许唯一可以称得上令人赏心悦目的地方就是那双绿色的眼睛,和额头上的疤痕。
这一切仿佛都在昭示着,他大概率也是个不幸的孩子。
“这是哈利,跟你一样,是今年的新生。”
1991年的8月1日,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新生活的启程。
不过说实话,对角巷之旅的启程算不得愉快。
埃尔塔妮终于在踏进破釜酒吧后发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哈利·波特是个魔法界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相比于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她而言,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阿拉贝拉的日记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忙着跟哈利聊天的海格也不会把注意力过多分散到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好像与所有人格格不入般。
埃尔塔妮又摸了摸海格给的那个沉甸甸的,装满金加隆的皮袋子。
埃尔塔妮一直保持着沉默。
不管是海格打发两人自己去买长袍,还是哈利在摩金夫人长袍店和一个男孩起了冲突时。
直到在埃尔塔妮试好长袍后,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翻开日记本,那个男孩尖锐的话语传进她的耳朵里。
“我确实认为他们不应该让另类入学,你说呢?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我们这样的教育,不了解我们的世界。想想看,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没有接到信之前甚至没听说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
另类。
一个略带侮辱性的词汇,埃尔塔妮却把那个男孩透露出的那点儿恶意不断放大,她仿佛愣住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手里拿着的羽毛笔尖端滴下一滴墨水,在阿拉贝拉的日记本上晕开,留下一小块墨渍。
“看来这也将会成为糟糕的一天,布莱恩小姐——事实上,我得告诉你,这样的言论在巫师界并不少见。”
墨渍闪烁着,阿拉贝拉熟悉的字迹再次出现在了扉页上。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多大变化——纯血们总是这样,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互相攀比,虚荣又势利,却在遇到强者时不记出身般地讨好,甚至甘愿成为奴隶,并以此为荣。”
“那是他们的通病,无需理会。”
这也是所有人的通病。
埃尔塔妮默默想着——她遇见过的所有人都是那样傲慢,都是那样乐意对着不幸者展现自己的轻蔑——又或者是同情,强行施舍却不过问是否需要。
都实在是丑陋。
“喂,你们都姓什么?”
男孩高昂起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哈利终于试好了长袍,他看上去不愿多留,埃尔塔妮本想跟着哈利直接出店,阿拉贝拉却让她做一件非常莫名其妙的事。
“告诉他,你的祖母姓克洛蒂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