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炬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到底错在了哪儿,只觉如芒在背。
我得了姐夫的令,赶紧坐正身子,又觉得姐夫和姐姐有些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姐夫大手一挥,竟然指了一人教我学音律。
“小妹年幼,找些老头儿来,她学着也没意思,有你这专司乐律的人陪着玩耍,耳濡目染,总好过终日无所事事,说不定能听进去些机窍,便再好不过了。”
“谢今上,臣领旨。”少年郎干净清透的声音像编钟一样“铮”地传进我耳朵里。
是松柏少年,也是仙鹤少年。他嘴上答应的好,我看着,看出了些不情愿。
我喜欢漂亮有才华的哥哥姐姐,譬如公主,譬如仙鹤少年。我愿意远远地欣赏他们,为他们叫好,送他们芳草香花,为他们脱靴倒酒也未尝不可,却不敢同他们做朋友。
旁人都说姐夫疼我,我心里却一清二楚,分明是他嫌我日日黏着姐姐,想找个人找点差事把我支使走,好教他能独占姐姐。要是《瑞鹤仙》的琵琶哥哥便好了,可惜偏偏选这个孤傲的仙鹤哥哥。
唉,也罢也罢,他是姐姐的心上人,就算胡闹我又能如何,只得笑呵呵地领命。
公主不知何时回了座,仍是那副兴味寡淡的样子。
生辰宴结束,姐夫体恤姐姐思念双亲,还特意留父亲和大娘子同我们说说话。父亲向来不苟言笑,倒是大娘子,对我又亲热了些,还把家里人准备的另一份生辰礼给了香香,都是些小玩意儿,有四妹妹送的琉璃珠子,五妹妹的小香囊,还有小弟送的旧桃木短剑。里头最打眼的咕咕鞋,十分眼熟,我不用问也知道,定是落在家里那双。
不知在家里,小弟有没有闹她。
我揉揉因为看演出才发酸的眼睛,不小心被父亲瞧见,他苦着张包青天大黑脸,别别扭扭地抱了抱我。
父亲和大娘子回府了,今晚又是姐姐哄着我睡的。瞧瞧这个生辰,到底是乐了姐夫,还是苦了小姑呢。
且算我小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