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临,顾宁窈和沈远牫一起回了H市。
下飞机时是沈家司机来接的。
沈母也打来电话,热情地叫她来自己家过年,说都给她备好新年礼物了,就等着她来拆。
但顾宁窈没跟着沈远牫一起上车,她在机场外面随便拦了个出租车,她要回家待一阵子,沈家就等临近新年那几天再去拜访吧。
顾宁窈这次回来什么都没拿,家里都有,没必要再折腾。
警卫大叔看见她时还点头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
“嗯。”顾宁窈笑着摆摆手。
她进了家门后,换掉鞋子,也不从鞋柜里拿双拖鞋,直接光着脚踩在地上。
许久没住人,家里的地板是沁人的凉,脚心冰得有些踩不实。
顾宁窈站在原地缓了半晌,蓦然听见响起来的电话震动声。
“嗡———”
“喂。”她接通。
“回H市了?”那头的人问。
“回了。”顾宁窈回。
“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那边背景有些嘈杂,像是一堆人在七嘴八舌地催促,乱烘烘一片,炸得耳鸣。
说完这句,那边就笑着挂断。
“嘟嘟——”
顾宁窈听着挂断的提示音,没忍住笑。
怎么跟刺客似的,这么着急,也不报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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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冬天日日飘雪,地上积雪深,除雪工人除了雪后,地面还遗留一层层透光的冰面,街道上的车辆行人都不敢快过。
也导致顾宁窈晚到了几分钟。
她推开包间的门,进去就看桌子上摆满绿色的啤酒瓶,只有角落放着两盘下酒菜。
“这是干什么呢?”
她放下拎着的包,从里面翻出两袋大白兔奶糖,递过去。
容阮禾看清之后,笑了声,“还记得我喜欢吃奶糖呢。”
顾宁窈坐下,“嗯,天天都吃奶糖,这习惯就你一个人有,好记。”
然后又扬扬下巴,手指点点桌面,问道:“借酒浇愁?”
容阮禾又开了瓶酒,给她递过去,然后摁下服务铃,“算是,你吃什么自己点吧。”
顾宁窈随便要了两盘菜。
“这几年怎么样?”容阮禾问她。
顾宁窈说:“还行,也不挑食,也没大病。”
容阮禾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她看一张照片。
是偷拍的她和柳欲州站在一起时的背影。
不用猜就知道是沈郁苡发过去的。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谈恋爱了?”她问。
顾宁窈蓦然懂了她怎么突然回国,“没谈,沈远牫也没谈,喜欢就追,等什么。”
容阮禾笑笑,“我又不是为了他来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搞的,身边还出现新面孔了。”
顾宁窈给自己倒了杯酒,“就那两天,现在身边没人。”
容阮禾了然,“猜到了。”
她又叹口气,“我一直都想身边的朋友有谁能结婚,我好当把伴娘玩玩,结果我哥和沈郁苡一直疯,没指望,你又一直单着,沈远牫也跟你一起单着。”
顾宁窈问:“这几年在外面没交朋友?”
但想想,她那性格,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容阮禾说:“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但是你也知道,外面的朋友再好,也只是看我周身风光,不长久的,那种伴娘当不当也没什么意思。”
她又把话题绕到顾宁窈身上,“我特意回来打探一下你的感情进展,结果就这啊,都白搭我的机票钱。”
顾宁窈摆摆手,“我给你报了。”
容阮禾:“顾小姐大气,但是谁要你报啊,你谈恋爱的时候让我看看热闹就成。”
就在这时,隔壁包间好像也招待了客人,有服务员的问候声。
她们来的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去的一家小餐馆,装修算不上豪华,只能说简简单单,这些年也没翻新,到底是隔音差了点儿。
此时隔壁。
杨斯拿着菜单,“你俩吃哪个菜啊,怎么都等着我点呢。”
朗衍拉开凳子,坐下,“不就你嘴挑吗?我俩点的话,菜上全之后你又开始挑刺儿了。”
杨斯呸了一声:“你冤枉谁呢?我哪里是那种人啊,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朗衍这就撸起袖子,“你怎么回事,人身攻击呢!”
杨斯奉上个大大的白眼,“实话好不好!不信你问问柳欲州,你平时是不是那副死德性。”
柳欲州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表情朦胧不清,坐在靠门的位置,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杨斯利落地点了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