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想，完全放空自己。
但她陡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顾宁窈回过头。
入目的是那个电梯里的男人，手里的花有些蔫巴，没有遇见他时新鲜。
顾宁窈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想转头，移开视线，却听男人缓缓开口：
“学姐。”
他声音低哑。
“…….”
“….柳欲州？”顾宁窈问。
“嗯。”
他摘下口罩和帽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有事吗？”
她问了这句，却半晌没有得到回答，被看的心底有些发毛。
柳欲州这才走近，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声音低沉，“…….没事。”
顿了顿，他又问：“学姐，你讨厌我吗？”
顾宁窈拧眉。
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认识而已。
有一段时间距离比较近而已。
“不讨….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堵住嘴。
柳欲州一只胳膊撑着墙壁，一只胳膊垫在她后背，手里的花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缺水而蔫掉的花瓣散落一地。
他唇齿的温热与顾宁窈唇齿的微凉相融合，碾着彼此的唇肉，不知最后是谁的温度更高，谁的温度更低。
柳欲州的掌心渐渐移动到她的腰部，变成深拥着的姿势。
亲密，压抑，无助。
顾宁窈的话从齿间挤出，含糊着说：“…..柳….滚…..”
她倏地抬脚向上踹。
柳欲州松手，躲开。
他舔舔嘴唇，直直地觑她。
“学姐，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
“你骗我。”柳欲州丢下这一句，炙热的视线落到她嘴唇上，便又要凑上来。
顾宁窈推开他，嗤笑一声，“柳欲州，我说的话你都信了吗？我说的话都是可信的吗？你现在是闹哪样？”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学弟与学姐，仅此而已，哦，不对，你在追求我，不听拒绝的追求我，这句话可以了吗？”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
“可以。”他轻声说。
“是我不够无私…..我应该毫无渴求，不对和你在一起抱有任何幻想…..这样，就不会有事了，对吗？”他的话越来越轻，紧盯着顾宁窈的眼底，想看出她的分毫情绪波动。
但顾宁窈只是点点头，应声：“对，所以别再纠缠。”
她轻描淡写，像是这一切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没有任何意义。
包括柳欲州这个人。
刚好此时，她叫的车到了。
顾宁窈扭头就要上车，却陡然被柳欲州再次拉住胳膊。
柳欲州对着司机随意摆了摆手，然后再次抱住顾宁窈。
司机见他们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也就不自讨没趣，干脆地踩下油门，去接另一个路口等待的客人。
柳欲州弯着脊背，头埋在顾宁窈的脖颈上，声音沉闷，“…..在一起了吗？”
“什么？”顾宁窈试着推开他，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和沈远牫。”
“在一起了吗。”
他中间断开那两秒，在听顾宁窈的心跳声。
心跳的速度没加快也没减慢。
只是“砰砰——”的与他的心跳声交织。
震耳欲聋。
柳欲州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半阙上眼，等待着顾宁窈的回复。
无论好坏，他都接受。
毕竟感情不由人，他喜欢上了，他就要等待，等待着对方最终的宣判，或是恩赐，或是死刑，由不得他，但都是他应得的。
柳欲州的头发有些扎人，蹭在顾宁窈的脖颈上，又引出来两分痒。
“你松开……我就告诉你。”
顾宁窈觉得一阵好笑。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种拿着话去胁迫别人的坏人，这像是她过去最讨厌的那种人。
拿捏着几句没营养的话去让别人心不甘情不愿得做事。
但是在柳欲州松开手，退后两步的那一瞬开始，她那一句答复就跟着升了值。
顾宁窈也退后两步，站稳，才说：“没在一起。”
她看他，“所以呢？有什么区别吗？”
她永远知道怎么说更锥心。
柳欲州想。
“学姐，还有一年零两个月，你就毕业了。”
“对。”
“明年你没什么课了，不会经常来学校。”
“对。”
“如果你刻意躲，我们不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