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斯：顾学姐，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顾宁窈看见这条消息时有些诧异。
杨斯自从加上微信之后可从来没主动给她发过消息，两人之间的唯一互动就是每次顾宁窈发朋友圈时来自他的秒赞。
【顾宁窈：什么事？】
她没先说答应与否，问了一句。
那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过了一阵才回复。
【杨斯：顾学姐，我家里催婚，可能需要一个女生帮忙装一下女朋友，但是我认识的女生里就数你最有说服力了，他们肯定乐得开花。】
【杨斯：你现在是单身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算了。】
顾宁窈琢磨了一阵。
这是柳欲州让他试探自己，还是真的需要帮助？
柳欲州不像是会用这种方法的人，而且在他心里两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断得彻底，没了回头路。
更何况她还在他面前靠打电话立了个非单身的人设，毕竟是亲耳听见的话，他总不至于怀疑。
顾宁窈拧了下眉，转瞬又平缓。
“……真费脑子。”她长舒了口气，打算不再想，去回复信息。
【顾宁窈：能帮忙。】
她直接略过是否单身的那个问题，打算含糊着糊弄过去。
【杨斯：哦哦，好的顾学姐。】
过了五分钟，他又发来信息。
【杨斯：顾学姐，大概在明天的下午五点左右，在中街的那边的一家餐厅，你看这个时间可以吗？】
他问话的语气小心翼翼，有些不像他平常的模样，反而像是被扼住喉咙，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踩上刀刃，丢了小命。
【顾宁窈：行。】
顾宁窈没有察觉那些异样，又或者说她没那个精力去琢磨这些小细节了。
那天的那个女生不知道怎么弄着了她的联系方式，一直在尝试说服她去当模特，各种诱惑都统统抛了出来。
顾宁窈也问过她是怎么拿到自己联系方式的，但对方答地滴水不漏。
【打工可爱：我那天回家之后，发现以前学校贴吧里流传的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是您，于是我去问了以前的同学认不认识您，结果出乎意料，我真找到了您的联系方式。】
这话似乎没有纰漏。
但太过巧合，就是不对劲。
顾宁窈可没有什么想入虎穴探真相的打算，那太傻，等真相找到的时候，人也早被狼豺包围。
她回了句。
【顾宁窈：嗯，但是我不打算当模特，你的报酬对我来说都不是所需的，当模特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有利之处。】
那边的人咬着手指，盯着这行字好半晌，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给出什么报酬，能打动对方的报酬。
忽然，她眸子一亮。
【打工可爱：我们最新的拍摄杂志是与野生动物一起的，以保护动物为主题宣传。】
柳欲州那天找到她，跟她聊了些顾宁窈的事，也问了她好些事，最后扔下句：
“你要是把她弄来拍杂志，下一年你都可以带薪休假，但是得她自愿……对了，她和动物亲近。”
女生叫苏稚绫，才刚入社会，哪里见到过这么大的饼，当然动力十足。
别说是让她说服顾宁窈自愿当模特这种小问题了，绝对拿下！
【打工可爱：就是那种软乎乎、萌萌的野生动物，比如浣熊啊之类的。】
其实还有老虎，但是她不敢说，怕顾宁窈生了怯意，而且这个杂志项目如果再没人去的话，和老虎拍摄照片这个流程也会被删掉，大不了到时候删下去就好了。
不成问题。
顾宁窈看见这句话时候大概就确定了。
她是受柳欲州指使。
顾宁窈笑了下。
真是够行，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都还不放弃。
又或者是不信那话，想多试探几次。
她不知道究竟如何，但此时再琢磨，杨斯那个所谓的帮忙应该也是局。
专门为她设的局。
苏稚绫此时再加一把火。
【打工可爱：这项杂志我觉得只有您的气质是最符合的，如果您不参加的话，估计拍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好，对动物保护的宣传也不会彻底到位，所以，您能参与拍摄吗？】
顾宁窈啧了一声。
真是拿捏住她了。
【顾宁窈：好，但希望不要出现差错。】
这个差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没点明，但如果这事真是柳欲州的手笔，他看见聊天记录的时候便会明白。
事实上，如她所想，柳欲州却是明白了。
差错。
他就是那个差错。
可他还是去了拍摄现场，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