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窈。”柳欲州唤了一声。
“我好像发烧了。”
顾宁窈抬眼看向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来对比温度。
“没有吧,正常温度。”
柳欲州却摇摇头,坚持己见。
“我就是发烧了。”
顾宁窈当他没事找事,于是敷衍着应下,“行行行,你发烧了。”
柳欲州靠近,“所以学姐能不能帮我降降温。”
语气根本不是询问。
顾宁窈:“怎么降温?我出去买两个冰袋?”
自从回H市后,柳欲州没事就爱赖在顾宁窈的家里。
她家没有冰袋,只能下楼去买。
但她刚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被柳欲州猛地拽住,坐了回去。
他的脸靠得近,视线低垂着,看她的嘴唇,“顾宁窈,我说的烧,是心里发的烧,亲亲就能好。”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用伸舌头。”
顾宁窈还没等反应,他就亲了上来,碾着唇肉,唇齿炙热。
“…..学姐…你….也好热。”
他话说的含糊不清,但让顾宁窈心底直接烧起来一把不灭的火。
真他妈的欲。
没叫错名字。
他向深处试探着,想违背自己刚说出来的话,却被顾宁窈紧闭的牙关阻拦了回来。
“…..柳欲州,骗人是小狗,别这么狗。”
柳欲州干脆利落,“汪汪汪。”
他脸上泛起红,学这叫声时不显滑稽,反而像是什么特殊的游戏。
顾宁窈骂了一句。
不愧是男狐狸精。
柳欲州不给她反应机会,又凑上来,“学姐…..温度还没降下来,还得加把劲儿。”
他这话说的像是出征前的摇旗助威,却又沙哑得自带诱骗意味。
顾宁窈伸手推了他一下,却在碰上去那一瞬,顿住。
“……..”
她倏地收回手,“柳欲州,扬旗算投降,旗降下去吧,温度也降下来了。”
柳欲州轻笑了声,“学姐,对不起,我自制力有点儿差,毕竟还是升旗手里的小菜鸟。”
“我以后会努力当个优秀的升旗手,每天给学姐表演升旗。”他凑到她耳边说。
顾宁窈直接踹了他一下,捂住耳朵,不禁想笑,“柳欲州……你真是…..自学成才。”
她最后才寻到个词来形容他。
这人简直是开窍开得太快了,就像是人刚踏进一楼的楼道,就被传送门传送到了最顶楼。
高效率的执行力。
这些天柳欲州一直缠着她,学姐学姐得叫个不停,嘴里吐出三句话,有两句话都是——
“学姐,牵牵手吧。”
“学姐,能抱抱我吗?”
“学姐,工作好累,我想亲一下你。”
他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明白了怎么索求才能更容易被爱,把所有招数统统用到了顾宁窈身上。
“柳欲州,你变得像小孩。”顾宁窈说。
柳欲州看她,眼底带着轻松。
困难重重,但最后得爱。
他从枪林弹雨中走过,如今得以坐在她身旁,依偎在爱里,当然会忍不住沉沦,变得幼稚。
毕竟他的爱只给过顾宁窈,没人教他成熟,顾宁窈也从不要求他成熟,放任他以最爱的方式去爱她。
“顾宁窈,我们都是小孩,二十多岁的小孩,只要我们还爱彼此,就不会长大。”
柳欲州这话说得随意,转变身子的方向,人向后一靠,头枕在她的腿上。
深灰色的沙发显得冰冷,但他们温暖。
顾宁窈笑了笑,想起第一次遇见柳欲州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好像很冷漠,表面看起来还好,但心里是冷的,像是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牵扯住他。
绝对的自由。
于是她问柳欲州:“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柳欲州认真的想了想,“自由,很自由,像是没人能抓住。”
看啊。
他们对彼此的评价都如此类似。
宛若他们便是难遇的同类。
顾宁窈嗯了一声。
她遇见柳欲州的时候才上大二啊。
那时候的状态好像也不太行。
她模糊地记着,那时候刚拿下了奖学金,前不久的几个月里都在为那笔奖学金所对应奖项而熬夜。
奖学金倒是没什么重要的。
但是人生太无趣了。
她不找些乐子,真怕自己就此一颓不振。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