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喊了一声,疯了似的冲出去。
“平助!拦住他!如果你还想他活的话!”
但紧接着永仓也跑了出去,斋藤不得不去追他。
于是便只剩下二月与近藤。
她叹了口气,从斋藤案上拿了酒瓶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心翼翼地抿一口。
果然不好喝。
苦涩又不解渴。
“你不去吗?”一直僵坐着的近藤突然发问。
去?
不去?
“去吧,最后一面,该去见见。”
走到门口,却又回头问他:“近藤先生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近藤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再等会儿。”
该说这个人心肠硬还是心肠软呢。
人,真是太复杂了。
外边已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凝脂般的脸颊滑落,面妆想来是花了。木屐踩过水坑时溅起的小泥点爬上白袜与和服的下摆,可惜了这套漂亮的衣服,真是糟透了。
二月慢慢走到时,战斗也已接近尾声,但她只在门外站着,□□被击中的声音,刀剑相接声,龙之介的哭叫声,啊真没用,这么大了还哭得这么惨,最终是刀刃刺中人体并将其贯穿的声音,她猜被刺中的地方应当是心脏,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不知何时,龙之介从她身边跑过,平助去追他了。
二月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尸体,处理好了吗?
芹泽的尸体。
或许之前,他是来向她道别的。
这是作为父亲最后的温柔。
土方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你……怎么来了。”原田出来继续放风时,就见二月呆呆地站着,寒风萧瑟,她脸上脖子上还挂着雨水,显得娇弱可怜。
暗杀芹泽是秘密,因而现场更需要妥善处理。
“暂时不要进去。”
二月乖乖应了,过一会儿又问:“龙之介怎么办?”
是啊,刚才那些都被龙之介看到了。说起这件事原田就头痛,也是他不好,没拦住龙之介。即便很想回一句“龙之介会没事的”,可这种骗人的话,他说不出口。
“会杀了他哦。”
依旧是冲田专属漫不经心的调调,但却没办法将这句话当作玩笑。
找到,并杀了龙之介。
这是最安全的方案,为了新选组。
一天之内,会有两个认识的人要死去。
始终追逐着生命的二月,对他人的生命却极其漠视,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能量,为此她可以装作天真温柔的模样,去哄骗、抢夺他人的爱,但是,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眼前轻易逝去,心中还是不免惆怅。
实在是太脆弱了。
或许她心中的哀愁彷徨都写在了脸上,冲田叹了口气,“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
去?还是不去?
又是同样的选择题。
就算去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走吧。”
犹豫就是想去。
自动翻译后,冲田索性就拉了二月的手,半强硬地把她拽走了。
似乎每次同冲田走在一起都在深夜。
突如其来的细雨已停了,街道上冷冷清清,两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晚就更加清楚,木屐“哒哒哒”,清脆地好似敲打在人心间。
“你不高兴。”冲田肯定地说。
“你们高兴就好了。”
这是大实话,芹泽的死对新选组利大于弊,从此权力便集中掌握在近藤手中,会津也会继续支持新选组,也算是在京都站稳了脚跟。
但冲田却似乎在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埋怨,他一乐,“怎么和我说话就惯爱带刺呢,原田先生他们知道你这样吗?”
二月别了他一眼,踩着木屐走得快些,想与这人拉开距离。
然而冲田穿了草鞋,步子迈得又大,很快就追上了她。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竟到了桥上。
此时撑着护栏大声喘气的不是龙之介又是谁。
二月的脚步声立时顿住了,沉默了一瞬,扯了扯冲田的袖子。
“我走累了,回去吧。”
他当然也看到了龙之介,只可惜不能如她所愿了。伸手拂去少女的手,冲田拔出腰间的刀,不紧不慢地踏步向龙之介走去。
“怎么偏偏是我呢。”
明亮锋利的刀刃划破黑暗,“你和我都不走运呢,龙之介。”
要救吗?
她已经尝试了,只是没有用而已。
如果在这里打倒冲田,放龙之介离开,之后再用红叶篡改他的记忆。
可行。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