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她有记忆开始,她这样依偎着奶奶在破落的院子里,那颗长成了大树的桑树底旁,看着太阳一遍遍落入西边最高的山头……
奶奶感觉到了小猫般依偎在她身旁的小莲香,轻轻地把手搭在小女孩瘦弱的肩膀,将女孩紧紧楼在怀里,一声不吭。……
天亮了,
爷爷该走了
在家人的一片哭声中,盛装着身的爷爷静静的躺在独属于逝者的床上,脸被布条覆盖着,只有庄严的黑色帽子和长长的天菩萨直冲云霄,似乎像是在为他指明来路的方向。爷爷的“灵床”被几个大汉缓缓抬出那个破旧的老屋,几个姑姑被托扶着跟着送葬的人群,只是已经哭干了的嗓子再发不出一句声音,听着人群用各种称谓最后一次呼唤着她们的父亲,自己却再没能在他声旁换一声“父亲!”
哭声尾随着爷爷,来到了老屋东南方向,那片爷爷奶奶为之操劳了半生的土地上。按照当地的习俗,这里将是爷爷最后的栖息地。
衣着肃穆的毕摩在“灵床”旁吟诵着庄严的“送灵归祖”的颂词,如同一曲肃穆悠扬的“歌谣”飘荡在这个小小的村庄,带有现代气息的村庄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庄严的灰色,那一句句庄严的颂词传荡在每一个送灵队伍里每一个人的脑海,庄严肃穆,似乎像在指引着亡灵找到“归祖”路途,又似在劝慰生者,告诉人们他们逝去的亲人只是踏上了新的归途……
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已经缓缓升起,铁蛋的爷爷,已化作一缕青烟,向着初升的朝阳,向着层层叠叠的群山,向着蔚蓝色的天空,化作一缕青烟,跟随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山河湖水,悄悄地奔向属于他的灿烂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