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前十几年都白活了似的,虽然小心谨慎,没有行差踏错,可是也因此错过了许多美好的机会和风景。以后我不想再这样了。”
“没关系,以后时间还很多,你想做什么可以慢慢想。”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桑榆挑眉:“你明明先前还说在这儿待的根本就不想出去。”
吴忧面不改色:“,那是因为这里暖和不冷不热的正正好。不过太枯燥了些。你知道的,我毕竟这么大的人了,跟着他们整天东边儿抓虾捉鱼西边儿摘花捉虫的这种不太好看。”
“唉,还是会想念京城的点心。还有各种各样的菜式。还有来自南边的美人儿。这里好是好,就是没有那股子鲜活的人气儿。”
“这里很快也会热闹起来的。”
大皇子环视着四周处处皆可以入画的风景,奇秀瑰丽的景致。他和苏勒约定暗中资助他扶持的那位大王子掌权。对于这片土地来说。王权更迭已经是常态,只要能有几个相对稳固的政权。对大魏来说已经足够。这样才是对双方百姓都好的形式,开阳城不管是粮食,药酒,马匹,布料和药草的生意。也会和各个部族之间交流的更加密切。
这便是他能看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即便是有那些墨守成规的老人,可是新一代还是在茁壮的成长,渐渐掌握了话语权,就如同昆塔和阿布那班不甘于世的年轻人想要为自己的部落找一份出路。
他想要开阳城成为这样一份出路。
吴忧打了个哈欠。抱着桑榆给她的装着热热的石头的小布包去睡午觉了。只留下大皇子与桑榆两个人。
大皇子突然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那个小胖的宠物其实是一条已经成年的眼镜蛇呢?”
“本来是想说的。”桑榆扬起头感受着习习的微风,吹过脸庞,发丝轻浮,当真是神仙一般的画卷。
“只是话说到一半想要吓一吓她。看看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却忘了那孩子甚少出来。暂不知道这些,便觉得自己有些混蛋。”
“的确是你混蛋的。”
桑榆不以为意:“大殿倒是把自己撇的清白。密信中可不止一次要大殿下回京去。”
“我并不想回去。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如今我既然已经出来,便不想再回去被他们左右推拉了,”
大皇子突然笑了:“想一想别人为了那个位置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还是有些可笑的。”
“难道大殿当真安心在这里做大祭司吗?”
“若要让我相信大殿死心塌地的为了平生从未见过的责任而交付自己的下半生,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不管是哪里,大殿不应该将自己束缚住了。”
“我也并没有想着要长久的待在这里。”那位大巫几分真几分假,他还是辨得清的。雪鹤一族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在两族争战当中全然自保。无论他自己怎么看,这大巫当真是把自己当做了大祭司。
只是有些时候午夜梦回难免觉得讽刺。他的母亲,明明有预言之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愿承认的事实,一件一件的发生。
在别宫当中被人当成一个疯子一般的存在。她原本可以是备受尊敬的大祭司。还有吴忧的母亲。应该在姐姐的呵护当中无忧无虑的长大。确少年流落,艰难求生。这中间要把一个孩子生养下来,为她规划筹谋一片安稳之地。对于手中握有财富和权势的人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自身难保的女子。当真是很不容易了。
“她到现在还是叫你大皇子这一点我还是挺诧异的。你怎么没有叫她改口,”桑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叫什么都好,亲不亲近,也不在这些称呼上,她口口声声叫着我大皇子。我可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点恭敬的意思。反倒是十分熟稔。”
“跟当时叫我见月公子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大皇子神色舒展,像是想到了过去,被吴忧叫做见月的时候。
“你不知道我有多佩服她这份洒脱。我问你,吴忧可有向你说过要找到母亲,哪怕是生前痕迹也好?”
“并没有。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一说,其实从我的角度看,她好像对那个嬷嬷更缅怀一点。”
“这就是了。”大皇子微笑道:“还是这样的好。”
不要像他这样。一直陷入在过去的执念之中。
能往前看不往后瞧。吴忧的童年应当如他的名字一般无忧无虑。
她的母亲做的很好。给她选的那个守着她的人也很好。
这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