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着倒是偷偷记在了心里。
金满满看着手里精致的面人,捋了捋它的发饰,糯糯的开口问道:“姐姐,今日那位公子为何说你在守孝?”
“嗯?”白染衣困的放空,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啊,无事。不必放在心上。”
金满满看了她一会儿,听话的低着头继续玩,只是时不时会端详一下自己手中色彩明艳的小面人。
白染衣手撑着额头又看了一会儿,困得不行,干脆合眼眯一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轻轻敲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白染衣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东方曲起的手还没收回,额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有些痒痒的。
“别在面馆里睡着了。”东方道。
白染衣看了看周围,哦,确实挺不合时宜的。
“回去吧。”她道。
金多多和金满满一人拽着她的一只手往前跑啊闹的,白染衣被他俩带着上半身东倒西歪。
东方眼里含着笑,负着手在后面紧紧跟着。
他有一瞬间恍惚了下,忽然想不起来以前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条街上是什么感觉了。
他勾了勾唇,眼中的笑意更加柔和起来。
白染衣在夕阳下蓦地回头,毫无防备的跌进了他的眼中。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像一锅浓稠醇厚的汤在缓缓流淌,面上咕嘟咕嘟的冒着几个泡,底下早已沸腾。
她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想了想又转了回来。调整道:“要想被凶手盯上,我必须要成为戏班目前最炙手可热的角儿,但时间太短我的能力还不够。所以我想借他人之手加强渲染效果,再找人带头做个风向标,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东方道:“徐敬年?”
白染衣微微诧异道:“你也这么想?”
“没有,才知道的。”东方笑了笑,“若你真的烦了想摆脱他,用的理由怕就不是这么荒唐的了。”
大概直接从源头上下手,先制个药毁容几天。
“你留了回旋的余地,应该是有用的。”
白染衣点了点头,“对,他是最佳人选。你觉得这办法如何?还有什么我未考虑到的吗?”
东方垂下眸,不置可否。片刻后抬眸微笑道:“你尽管去做,不用顾虑太多。”
白染衣一怔。
这句话从前导师和她说过很多遍,因为她总是瞻前顾后,想法很大胆,做法却永远挑的是最稳妥的。
似乎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想出几个备选答案就前进不了一样。
她把勇气都留给了一意孤行,所以这条路上她只能孤军奋战。
“若你做不到信任我,你可以分析。”
东方走近一步,目光温和确切。疏疏淡淡中仿佛牵了无数根线缠裹着她,若即若离,却怎么也挣不破。
无论是情感冲动还是理性分析,你都只能得到一个答案——我可以做到护你周全。
东方嗓音温沉,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得到。
白染衣一瞬间有些呆滞,话没过脑子就蹦了出来:“那你确实有点本事。”
东方:“?”
空气凝固了一瞬后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概是被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事惊到了,白染衣咳了两声才道:“好,那便先这样吧。”
两人并肩跟在小姐弟的身后,金满满时不时端详一下小面人的动作没有逃过东方的眼睛。
“有些事你不放在心上,总会有别的人替你心疼。”
“啊?”白染衣不明所以。她顺着东方的示意看过去,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孩子的心思。
“你不在乎这些,但他们也许想要你更好些不被他人诟病。”东方道。
白染衣沉默了一会儿,郑重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改变的。”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他人而主动改变自己,不是因为完善,而是因为那些本以为可有可无、非具体的感情。
她不想看到他们因为自己而偷偷难过伤心。
东方见她如此认真,笑了下,道:“好。”
前方有个自由临画书写的摊子,在买来的荷包上用特制的香料墨书写或描画上去,香味经久不散。
“你们俩去试一试,刚巧看看最近练字练的如何了。”白染衣轻轻推了推小姐弟。
荷包长的基本一样,都是粗布做成的,并不精巧但还算凑合。
俩人各拿了一个,选墨时金多多偏头问她:“白姐姐想要什么香墨咧?”
“给我写的?”
金多多被戳破心思般的“嘿嘿”笑了一声,“嗯!”
白染衣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扫了一圈,“檀香吧。”
“好!”金多多答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