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且点点头,看向护住自己的马,“这马是兄长替我挑的,说它很有灵性,能助我——”
“你兄长?裴衍?”
话被蓦地打断,而且她脸色还不太好。裴且不知道她为何听到兄长的事情会这么激动,又开始结巴起来:“是、是的……”
元若妤牵着马又走了回来,小脸凑近问:“你和你兄长关系很好么?”
裴且又点点头,“兄长对我很好……我最喜欢的便是兄长了。”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兄长聪颖、机灵、幽默又善良……”
元若妤看着他满脸崇拜得的一条条陈列出裴衍的优点,心中惊诧:这是传闻中的裴衍吗?
裴且见她神色嘀咕问道:“元娘子,你怎么了……”
元若妤微拧着眉问他:“小结巴,你就这么喜欢你兄长?”
“你知道外边关于他的传言吗?”
裴且神情黯淡的低下头:“知道……”
“那你还——”
裴且难得板正着脸打断她道:“那都是有隐情的!兄长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呢!兄长是最好的人……”
元若妤见他这模样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否真的误会了裴衍,她是不是错了?怎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来断定一个人的心性如何呢?若是能亲自见一见这活在众人嘴里的裴大郎,或许一切密云能被解开了。
她看着裴且,心道眼前这人倒是个接触他的破口。
“小结巴,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儿来?”
裴且听她问起自己,耳廓微热,又结巴了起来:“他、他们嫌我球技差,不让我上场,我觉得内场待着无趣,就过来了……”
元若妤看着他瘦弱的身板,搦眉道:“你还会打马球呢?”
裴且偷瞄她一眼,耳垂更烫了,垂首答她:“会、会一点……”
元若妤叉腰看他:“我今日刚会骑马呢!若有机会,你可能教我打马球?”
裴且愣住,后知后觉点了几下头。
“二娘子。”
有人唤她,元若妤转身,原来是戈亭。
戈亭走上前来,看见裴且行了个简礼:“见过裴二郎。”
裴且连忙回揖:“戈、戈侍卫。”
元若妤见他独自来寻她,问道:“有什么事吗?”
“殿下马上要上场,大娘子让我来问问二娘子是否要过去观赛。”
其实她先在更像在这儿往裴且嘴里套套话,可戈亭亲自过来,她又不好不去,便回身向裴且告别道:“裴二郎,有缘再会啦。”
裴且抱拳:“再、再会……”
戈亭替她牵着马,拴回了马厩,而后领着她与看台的元若芙会合。
今日没了众多女郎,看台稀稀拉拉坐了些人,属实寂寥。不过叫她欣喜的是,案上又有一盘玲珑多姿的葡萄。上次一时贪嘴全给吃完了,都忘了给阿兰带些回去尝尝,今日一定要多留些。
伸手摘了几颗圆溜溜的果实入腹,元若妤抬眼往场中望去。
嗬!那位何三郎竟然还在场上。而且他是红方的领队,李啖是蓝方。虽然她看不出个高低,但这两人较量起来必定是精彩绝伦,视觉盛宴。
元若妤不禁磨拳擦踵心中沸腾起来,瞧了元若芙一眼,她却是一副意兴索然的模样。
元若妤以为她是为镯子神伤没意趣,凑过来扯了扯她的袖摆:“阿姊……”
元若芙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莞尔道:“我只是向来对这类竞赛打不起精神来罢了,你莫多想了。”
得了她这话,元若妤便安心看起球赛来。
何李二人之战果然一触即发,双方并驾齐驱领着队友谁也不让着谁,木丸在草坪间弹飞跳跃,引得各位郎君竞相追逐。几番马蹄交错后,最终以何三郎率先拔得头筹。
何止风笑得恣意而不张狂,是少年人独有的自得:“晋王殿下可不要让着我啊!”
李啖也笑得松闲:“先别得意,这才刚刚开始。”
“好!”
何止风抛起马球,以木杖使力一击,球再度回到草场中飞腾。
高手对决,全场下来,旁人压根儿没有碰球的机会,这赛事就像是为李啖与何止风两个人单独而设一般。
饶只是个外行人,元若妤还是被何止风的球技所震撼。
本以为他会因着李啖的身份相让,哪知全程他都全力以赴,有时甚至还要从李啖杖下夺过球来,末了李啖以略逊三筹输给了何止风。
“阿姊,这位何三郎不怕得罪殿下吗?”
元若芙略略望了一眼场内,轩然答道:“何三郎是个直率开朗的郎君,还是个球痴,与殿下叫喊的也不过是些玩笑话,没人会对此大做文章的。”
元若妤听她如此心中疑惑:“如此爽快的人,也不肯